...唉......”
我怔愣片刻,啞著嗓子說:“梅,謝謝。”
林若梅愣了下,又白了我一眼,“你這個BT還會道謝啊,切~~”明明是鄙視的目光唇角卻不自覺地往上揚了兩分。
......
我回來了,那些一年多的過往,那些點點滴滴,那些痛苦與歡愉不過只是一夢華胥。
夢醒,什麼都沒有了。
我變得更加宅了,除了一週一次的採購根本足不出戶,就連原先的購物的樂趣都省了,損友林若梅剛想挖苦我勤儉了,可我卻在眾人無比的訝異之下換了房子。
從市區的公寓搬到了郊區的別墅。
林若梅以為我受了刺激花錢更加無所顧忌。實際上,我只是為了那不大的院子。院裡被我種滿了翠竹。
林若梅笑說我也開始在意風水八卦了,還嘲笑我因為一次煤氣中毒就從一個大大咧咧過馬路都懶得左右看的白痴變得如此惜命且懂得養生的人精了。
我也都只是一笑而過。
我記得,我曾問過一個人,為何喜歡綠色,那人說因為竹是綠色的。我又問,為何喜歡竹,那人笑著說因為竹最專情。
我還記得那人說:竹生百年,卻只開花一次,花落竹死。
我卻不記得當時的我是怎樣一個心境,只依稀記得映在那人眼中的我,笑得很苦。
一句話,似魔咒,時縈耳畔:心如綠竹,窮盡一生,只為一次,花盡散去,心便死了......
心死是什麼,我不明白,只是文件打了又關關了又開,卻是真的停了半年。
無心碼字,無心虐人。
當初那個能仰天大笑的後媽似乎不在了,那個好像是自己的一個幻影而真實的自己卻死在了某個地方,只是沒有死在那人的懷裡。
林若梅推門而入,聲如雷鳴,“藍顏凌你這個無良的呢休息了大半年半個字也沒動,你那個虐文《四分天下》不是早就快寫完了,怎麼到上週還是停在你撞死之前的地方啊?啊?!”
我腳尖微微使力,轉椅一轉就正對了那雙包含冤屈的眼睛。
“今天不是停在那個地方了。”我淡淡一笑。
“哦?”林若梅這才有了幾分笑模樣,高揚著下巴走到我身邊盯著電腦螢幕,裝的有幾分漫不經心,輕輕滑動滑鼠調出《四分天下》的存稿。幾秒詭異的沉默,接著是她抑制不住的吼聲,震得我不得不使勁滑動轉椅遠離“震源”。
“怎麼回事?二十八章以後的呢?藍顏凌!!!!!!!!!!!!!”我被某人抓住肩膀玩了命地搖晃,我朦朦朧朧覺得這樣可能會得腦震盪,“告訴我為什麼?!二十八章怎麼就剩下一半了?!你把文放哪兒去了?!快說!不然我真的會掐死你的!真的會哦!!!!!!”
我輕輕彈開她的手指,依舊平淡地對她笑笑,“刪了啊。”
恍惚間我覺得林若梅翻了我一眼後就要昏過去,我趕緊從椅子上起來伸手搭救她一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多年的損友,再不濟也不能讓她死在我家吧。
“你——你——”林若梅竟是顫顫地說了兩聲,沒了力氣。
我把她攙到牆邊的沙發上坐下,又給她端了杯蜂蜜柚子吃過來,“吶,清清火。年紀輕輕哪兒那麼大火氣啊。”我笑笑,把杯子放到她手裡。
她回魂盯著我一通猛瞧,將被子哐當放到玻璃茶几上,直愣愣的問:“凌,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覺得這半年你不大正常。你好像......”她猶豫半天,才半帶嗔怒地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沒心沒肺的無良某凌嗎!”
我笑笑,“怎麼了?無良後媽就不能休假了?我某凌可是虐他人的無良後媽,可不是被迫碼字受虐小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