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痕二人都不知道伽藍為何會突然出現這麼劇烈的反應,而且看他臉上的恐懼,似乎對這件事極為害怕。但更重要的是……
“你知道那菲拉爾還活著?”漆痕的聲音很低,也很冷漠。它像是一根絲線,被牽扯進了伽藍的耳中。
黑暗之王伽藍,這片南方之地的王者,他露出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他的心被緊緊的揪著,因為那個似魔鬼般而且夢幻的名字。他伸出那隻被漆黑籠罩著的右臂,然後在虛空中猛的一下揮動,像是要去驅逐掉那些恐懼。
空氣漣漪變幻,漆痕和海力賽斯的身體都被這猛的一下揮動,帶入了進去,眼睛不自覺的閉上。他們沒有任何反抗,因為他們知道伽藍不會那麼做。更何況,如果黑暗之王真的想要殺他們的話,他們也沒有能力來反抗。
等到他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空曠的大殿中了。這裡正是第一次他們來的大殿,是伽藍的宮殿。四周牆壁上的殘燭發出微弱的光芒,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在這個大殿中,他們感覺不到任何的元氣波動,也就是說,在這裡他們不過是鐵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伽藍沒有坐在他那張散發絕世凜冽氣息的劍座上,而是像個普通人似的站在漆痕二人的面前。他的雙腿修長而有力,將他的身體襯托的愈發高拔。即便是在海力賽斯的面前,他也要高上些許。
“我當然知道那菲拉爾還活著。”伽藍語氣激動的說道,他想要保持平靜,可那個名字讓他的心湖永遠也靜止不了,“你們有能力放出他?”
漆痕點頭:“有,我們手裡有兩顆水晶,而你的手中有一顆水晶。只要聚集四顆水晶,那麼就有能力放出我父親。”
“可……不是必須得同時解除封印才能救出那菲拉爾嗎?”伽藍因為心湖的湧動而急切的說道,面龐上湧出一抹潮紅。
漆痕的臉色瞬間變冷,他看著伽藍的目光變得愈發閃爍:“你知道解救那菲拉爾的方法?你究竟還知道什麼?”
伽藍聞言,心裡不禁一驚。他頓時強行壓抑住自己的心湖波動,讓自己冷靜下來。琥珀色的眸子中沒有瞳孔,只有那洇染開來的虹膜,除外就是眼白。他低聲說道:“我知道很多的事,這點毋庸置疑。不過顯然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麼救出那菲拉爾。”
海力賽斯謹慎的看著伽藍,這個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妖王。很顯然,伽藍知道這個大陸上太多的秘密了。作為一個在原大陸游蕩多年,收錄到很多常人不能接觸到的秘密,他愈發覺得原大陸就是一個秘密的整合體。所以他很想開啟那個整合體,看看裡面究竟隱藏了什麼。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的權能是吟遊,可以操控任何有生命的東西。而往更深層的含義上說,我甚至可以操控他們的……生命。只要給我四朵長著花的植物,那麼我就能讓它們在同一個時間點凋謝。也就是說,時間上的同步,我可以做到。”
冷漠如鬼遊的話在伽藍的耳邊縈繞,他的身體隱隱顫抖。他忽然發現,救出那菲拉爾這個恐怖的行動,在他們的手中或許真的能夠實現。他抬著瘦削的臉龐,目光掠向虛空,彷彿看到了那菲拉爾那個充滿霸氣的身軀,聲音微澀道:“那菲拉爾啊,你們真的要救出那個……怪物?可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們呢?”
漆痕緊咬著牙齒,他的眸子中閃爍出掙扎的光芒,神情也顯得愈發扭曲,彷彿是在做一個很難的決定。
但忽然,他的身軀陡然彎下,他的雙腿深切的屈起,膝蓋重重的壓在了灰色的地板上。清脆的一道“嘭”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迴盪響起,像是深水中突然爆裂的一顆炸彈。
伽藍震驚的低頭看著忽然跪倒在地上的漆痕,他怎麼也沒想到,生性冷傲的叄神使漆痕,居然跪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