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清晰的聲音,海力賽斯虛弱的睜開眼睛,欣慰道:“看來是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地方啊。”
洛伊緊跟著走了過來,看到海力賽斯身上的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海力賽斯受的傷已經可以定義為一個死人了。右臂整個斷裂,森白的肩骨被流出的血液塗抹,最後凝固在上面。腹部是一個大大的傷口,用一大塊白布緊緊的裹住,洛伊不由擔心,如果沒有這條白布,是不是腸子就會立刻流出來?
漆痕右手按在海力賽斯的腹部,柔和的元氣緩緩的湧入到後者體內,滋潤他那嚴重受傷的血管與內臟。
海力賽斯並沒有阻止漆痕的治療,因為他確實也需要被這樣,目光輕瞥了眼洛伊,微笑道:“他就是你的侍僕吧,看起來是一個挺有精神的小夥子嘛。”
漆痕輕輕點頭,體內的元氣不斷順著手掌進入海力賽斯的體內,不過這些元氣遠遠不夠。想要讓海力賽斯從死亡邊緣上走回來,就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修養。
神使的身體受到主神的眷顧,所以具有非同一般的回覆力。
“你不是去西南方了嗎?”漆痕壓低聲音問道。
海力賽斯突然虛弱的咳嗽了兩下,喉間劇烈的鼓動出一股血沫,紅白相間,極為駭人。
“我的確是去了西南方,來到這裡是因為透過一個傳送陣來的。”海力賽斯知道漆痕的心裡有無盡的疑惑,所以他決定慢慢的告訴對方,“受了這麼重的傷,是因為我遇到了……肆殺淺雪。”
“掠殺者!”漆痕面色驟然蒼白,寶石般的瞳孔中湧出一股濃重的恐懼。
……
……
天地間鼓動不止的元氣停了下來,地面像是經歷過大破壞之後的廢墟,殘破不堪。
安吉德諾驚恐的遠遠逃離,唇間不停的流著鮮血,面色蒼白無比。
他幼小的身軀此時彷彿更加幼小了,像是一顆積雪中的雪粒,卑微的讓人可以忽略不計。
而更加駭人的,則是他的左手中還拖著一個人,他的侍僕——敖成。
敖成高大威猛的身軀此時只剩下上半身了,以腰為界限下半身俱是消失不見。從那裡流出的鮮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紅線,看起來駭人無比。
安吉德諾虛弱的拖著自己的侍僕,不知走了多遠。眸子中湧動的激烈情緒,俱是恐懼。他的嘴唇不停的哆嗦,仔細聽的話,便會發現那是重複的兩個字:“怪物!”
明明只相差一個位置,為何實力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先前一戰,茵芙蘭以她強橫的實力擊殺四人,讓敖成半死不活的丟了下半身,更是讓他受了重傷。
這樣的怪物,真的只是貳神使麼?
……
……
密林中陽光細碎的落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樹葉散發清新的氣味。積雪極具違和感的壓在綠葉上,構成一副矛盾的場景。
這是原大陸東南方特有的場景,即便大雪遍地,樹林中也可以開出青嫩的綠葉。
漆痕沒有欣賞這個美景的心情,蒼白的嘴唇哆嗦出聲:“為什麼……是掠殺者?”
洛伊感受著兩人的恐懼,心底也漸漸不安起來,掠殺者這個兇厲的名詞落在他的耳中,亦是讓他全身打了個寒顫。
“因為,我找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海力賽斯越說越虛弱,臉色蒼白的厲害,彷彿隨時都會閉上眼去,“那菲拉爾……還活著。”
那菲拉爾!
聽著這個彷彿禁忌般的名字,漆痕的面色更為的蒼白了。他直視海力賽斯的眼睛,按在對方腹部上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輸送元氣,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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