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
段初言找了張玩二十一點的桌子坐下來,剛好還有個空位。
其他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莊家發牌,沒人有空朝他望上一眼。
每一局的賭注,都是由玩家隨意的,最低五千。
其他人紛紛把籌碼往前推,最多的下了兩萬。
段初言也下了籌碼。
十萬。
一桌的人全往他那裡看。
莊家笑了幾聲:“這位先生,你可要想好了,起手無回啊。”
段初言也微笑。“想好了。”
拿牌。
段初言要了四張,牌面上的點數是十八點。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點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要牌。”
莊家看了他一眼,再給他一張牌。
同桌其他人要牌完畢,紛紛亮出自己的暗牌,最多的是二十點。
段初言也翻出暗牌。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點。
“這位先生運氣真好。”
莊家笑了起來。
但是接下來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個人看起來跟其他客人一樣平常,但是他每次總是不多不少,贏了所有人。
甚至有好幾次翻出來的牌是Blackjack。
從來沒爆過一次牌,僅僅輸了一次。
偏偏他下的賭注又很大。
所以贏起來分外惹人注目。
漸漸的,連別桌的客人都過來圍觀。
莊家額頭上冒出汗,朝一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這位先生真是厲害。”莊家乾笑,開始拖延發牌進度,心裡下意識已經把這個人歸類為來砸場的了。
一般來說,來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他們輕易不會得罪,但是也從來沒有一個像這個人一樣,出手那麼闊綽,從一開始的十萬,到現在的一百萬。
來這裡賭錢的人,也就圖個娛樂,不是真的想從這裡賺到錢。真想豪賭的人,早就上澳門或拉斯維加斯去了,所以像段初言這麼奇怪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碰上。
“嗯,今天運氣不錯。”段初言也笑,優雅內斂。
“行了,適可而止!”卓雲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壓低聲音。
這個人難道沒注意到那些人難看的臉色嗎?
有幾個人已經認出段初言來,上前打招呼。
“原來是七爺,怎麼這麼有雅興,到這裡來消遣了?”
段初言也回以微笑。“過來玩玩,小賭怡情嘛。”
怡你的大頭!
卓雲忍住想罵人的衝動,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來跟人和查案的,怎麼成了陪人賭博了,而且段初言的行為已經引來不少人駐足,難保有一兩個是認識自己的,到時候就麻煩不小了。
周圍保鏢本想上前,看有人跟段初言打招呼,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說話間,新一輪發牌開始。
段初言又想下注。
那邊傳來一聲調侃。
“七爺,那天請你吃了頓便宜的飯,你心裡不痛快,也不用這麼砸場吧?”
聽到來人聲音,眾人都鬆了口氣。
老闆來了。
段初言看向來人,微微一笑。“不這樣的話,也找不到你。”
他並沒有留賀清宇的聯絡方式,想讓人查又過於麻煩,也小題大做。
於是直接找上門來。
賀清宇走過來,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肩膀上,狀若親暱。
“七爺想玩什麼,說一聲就是,要我親自上場也沒二話。”
他是這裡的主人,客人自然大都認識他,紛紛打招呼,賀清宇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