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士紳,可以是退任的官僚,或是官僚的親屬,
甚至可以是受過教育的地主,他們是在中國傳統社會中佔有一定地位、發揮一定功能的一個階層。
“士”指的是,古代統治階級中次於卿大夫的一個階層,即士族。
而“紳”本意指的是,古代士大夫束腰的大帶子,後引申為束紳之人,泛指地方上有勢力、有地位的人。
因為士紳崛起,全靠科舉,
而皇權又是科舉制定者,擁有最終解釋權,
所以隋唐之後計程車紳,從一開始就在地位上和漢朝以來計程車族有著本質的區別。
事實上這些所謂的“士紳”,在傳統豪強背景下連寒門都算不上,
因為相比於實際掌控帝國且世代榮華富貴的世家大族,
士紳首先沒有財政權和軍權,更沒有世襲的資本,
所以他們首先要努力,其次要高度依賴皇權。
在當時的隋唐統治者看來,這樣的庶族,是皇權能夠徹底打垮士族的利劍,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做到了。
特別是北宋立國後的宋太宗時期,大大擴充了科舉錄取規模,
大量庶族子弟,得以鯉魚躍龍門,進入北宋帝國的體制內,並最終形成了龐大的文官集團,並進一步鞏固了宋朝重文輕武的國策。
從宋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剝奪武將兵權並徹底終結士族時代開始,
庶族,透過科舉制度最終開創了庶族統治的時代,
而因為此時的庶族並無顯赫的家族背景,更無法獲得世襲的特權。
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奮鬥成果,
文官集團紛紛在政府機構外購置田園,
因為此時的宋朝經濟高度發達,稅收主要倚靠工商手工業的帝國對農業依賴始終不強,
因此對土地兼併的抑制相對較輕;
加上因發達經濟帶來的官員高薪,
於是北宋中期,土地兼併就已經非常嚴重,
文官集團儘管沒有世襲官職的特權,卻想方設法地恩蔭子弟,造成了北宋冗官橫行,相應計程車紳階層也空前擴大。
在北宋這個士紳形成的時代,
文官集團大量購買田產土地,並利用寬鬆的政治環境和雄厚的財力參與商業,
這使得宋朝貧富差距越拉越大,
於是就有了之後范仲淹的“慶曆新政”和王安石的“王安石變法”。
但問題是,無論范仲淹還是王安石本身都是士紳階層,
縱然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志,但也難以提出兩全其美的方案,
結果就是北宋在王安石變法之後國策來回反覆,
北宋三冗負擔更加沉重,最終在1127年靖康之變後走向滅亡。
而士紳的崛起,本質是經濟的發展,也就是生產力的提升,
而兩宋作為歷史上最繁榮的時代,註定為士紳階層的崛起提供了千載難逢的空間。
千百年來,中原王朝統治核心長期位於北方,特別是關中和華北平原地區。
不過因為北方遊牧民族的不斷南下,生靈塗炭的北方經濟遭遇了巨大的破壞,人口也在兩晉、唐朝後期和北宋亡國後出現了三次大規模的南遷。
人口的南遷,除了導致北方豪強貴族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基礎,不得不接受徹底淪落的命運,還導致了經濟重心的南移。
南宋立國後,由於國土面積較之北宋更加迷你,
於是帝國財政更加依賴於工商手工業。
在這樣的情況下,經濟發達的江南地區,就擁有了越來越多的話語權。
“江南”之地,成為南宋帝國經濟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