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十九日上午,上書房,
“陛下,內閣次輔、首席軍機大臣、本次科舉主考官彭中堂,手中拿著一份試卷,在外面求見!”天順帝朱祁鏞的貼身內侍張琦進來稟告道。
“宣,”
“陛下,好訊息,好訊息啊,
本次會試的頭名卷子,已經出來了,
真可謂是千古奇文,不僅指出了我朝的弊端,關鍵還給出了切實可行的革新之路!
臣已經讀過三遍,真是越讀越有味,
其文之中,指出我朝的的弊病可以概括為五點,
宗室驕恣,庶官疾曠,吏治因循,邊備未修,財用大虧!
而文中還給出了革興解決之法,臣也大概總結了一下,也可歸納為下面六點:
省議論、振紀綱、重詔令、
核名實、固邦本、飭武備!
這人真是陛下需要的改革大臣啊!
臣願意讓賢,輔助此人,實現我大明朝的中興!”看到彭時如此,大起愛才之心,
天順帝朱祁鏞也是來了濃厚興趣,接過彭時遞過來的試卷,緩緩開啟,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手飄逸的行書,
仔細看過,
只見此文,分為兩篇,
第一篇為《論時政疏》,
第二篇為《陳六事疏》
朱祁鏞看見古文就腦袋疼,把它交給了內侍張琦,
“朕最近眼睛有點腫,你給朕讀一下,第一篇《論時政疏》”
內侍張琦接過這張試卷,讀了起來,
“臣聞今之宗室,古之侯王,其所好尚,皆百姓之觀瞻,風俗之移易所繫。
臣伏睹祖訓,觀國朝之所以待宗室者,親禮甚隆,而防範亦密。
今一、二宗藩,不思保國遵守祖訓,制節謹度,以承天休,竟招集海盜、亂民,起兵作亂軍,反叛朝廷,惑民耳目。
斯皆外求親媚於主上,以張其勢,而內實奸貪淫虐,陵轢有司,朘刻小民,以縱其欲。今河南撫臣又見告矣。不早少創之,使屢得志,
臣恐四方守臣無復能行其志而尾大之勢成,臣愚以為非細故也。所謂宗室驕恣者此也。
臣聞才者材也,養之貴素,使之貴器。養之素則不乏,使之器則得宜。
古者一官必有數人堪此任者,是以代匱承乏,不曠天工。
今國家於人材,素未嘗留意以蓄養之,而使之又不當其器,一言議及,輒見逐去,及至缺乏,又不得已,輪資逐格而敘進之,所進或頗不逮所去。
今朝廷濟濟,雖不可謂無人,然亦豈無抱異才而隱伏者乎,亦豈無罹玷用而永廢者乎?
臣愚以為諸非貪婪至無行者,儘可隨才任使,效一節之用。況又有卓卓可錄者,而皆使之槁項黃馘,以終其身,甚可惜也,吏安得不乏!所謂庶官瘝曠者此也。
守令者親民之吏也,守令之賢否,監司廉之,監司之取捨,銓衡參之,國朝之制,不可謂不周悉矣。邇來考課不嚴,名實不核,守令之於監司,奔走承順而已,簿書期會為急務,承望風旨為精敏,監司以是課其賢否,上之銓衡,銓衡又不深察,惟監司之為據,至或舉劾參差,譭譽不定,賄多者階崇,巧宦者秩進。語曰:"何以禮義為?才多而光榮;何以謹慎為?勇猛而臨官。"以此成風,正直之道塞,勢利之俗成,民之利病,俗之汙隆,孰有留意於此者乎?所謂吏治因循者此也。
夷狄之患,雖自古有之,然守備素具,外侮不能侵也。今"虜"驕日久,還來尤甚,或當宣大,或入內地,小入則小利,大入則大利。邊圉之臣皆務一切,幸而不為大害,則欣然而喜,無復有為萬世之利,建難勝之策者。頃者陛下赫然發奮,激厲將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