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天時的熱汗淋漓,這會兒沈玄青身上味道十分好聞,他偷偷輕嗅兩下,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耳朵尖微紅,不敢說出來,只在自己心裡悄悄想。
沈玄青摟好懷裡的人,低聲說道:「明天順道去金虎叔家看看狗崽子,不知長肥了沒有,挑兩隻定下,過兩三個月抱回來好生養著。」
村裡人給狗吃飯多是剩飯,林金虎家的大黃狗同樣如此,不過狗崽子都是要吃奶的,太早抱回來不好養活,等三個月大了帶回來好吃好喝伺候著,照樣能長好。
陸谷低低嗯一聲,說起狗崽就想起小時候的乖仔,胖嘟嘟圓滾滾一身肥膘,即便他是個外行,但明顯能看出牛家莊那戶人家挺會養狗的,當然他也知道,這很有可能是因狼青獒犬值錢。
他有點出神,沒留意到沈玄青在他發間輕嗅親吻。
鼻息間全是夫郎香香軟軟的味道,近來忙碌在房事上有些剋制,但今天白天沒幹太多活計,晌午還吃肉喝酒了。
床板輕響,陸谷緊緊閉著嘴巴沒敢出聲。
——
一大清早陸谷就在河邊放牛放鴨子了。
牛犢不用牽,自己在河邊吃草喝水,還在河邊泥灘裡打滾,身上沾了許多泥巴。
夏天牛虻最是厲害,叮一下能給牛疼的哆嗦,裹上泥巴就能好一些。
眼下天炎熱,牛虻比之前多,還愛在晌午的河邊和水田出沒,這不放牛就改在一大早,等到晌午牛犢在外頭吃飽喝足了就牽回去。
趁著涼快,陸谷沒多管牛犢,自己蹲在河邊摸螺,好砸碎了餵雞吃。
大灰在不遠處到處嗅聞,乖仔又是瘋跑又是跳的,有時還跑去和牛犢頂頂腦袋,活潑不已。
它又跑過來了,拿腦袋在陸谷背上又蹭又拱的,陸谷反手用力將身後的狗頭推走,乖仔老在村裡亂跑亂玩,他衣裳是今日剛換的,而且是今年做的新衣裳,只穿過兩次,弄髒就不好了,口中還說道:「別蹭我,自己玩耍去。」
誰知越推乖仔越來勁,以為是在跟它玩,賴著不走和陸谷的手較起勁。
「還是小時候輕。」陸谷拿它沒辦法,嘟囔一句就任它在背上蹭了,說起來前天去金虎叔家看小狗崽,大黃狗這次只下了四隻,奶ll頭夠它們分,不用爭搶奪食,都餵得挺好。
乖仔果真是個人來瘋,不用手推它後許是覺得無趣,聽見牛犢哞哞叫,耳朵一支稜就跑過去了。
陸谷蹲在河邊一邊摸螺一邊看鴨子,待衛蘭香拎著竹筐來打兔草,他說一聲就拎起魚簍回去餵雞,和鴨子不一樣,給雞吃螺是要砸開的。
從後門進來就看見沈玄青在拾掇牛圈,他便轉過身去說道:「我背上髒不髒?方才乖仔用腦袋亂蹭,小牛在泥裡打滾,它和小牛頂頭了。」
沈玄青握著鐵杴停下,仔細看了下開口:「什麼都沒有,乾淨著。」
如此便好,陸谷放心地去餵雞了。
家裡這麼多活要幹,前幾日剛賣羊得了錢,沈玄青就沒有再上山,況且紀秋月的產期快到了,就在八月初,而再過兩天就是八月初一,自己親侄兒要出世,可不得等一等。
沈堯青提著水桶澆菜地,他拎起木桶扶著桶底傾倒,最後一點水流下去後,他直起腰在原地歇息,這一歇就又想到快生了的事,目光不免有些飄遠了,一看就在發呆。
因紀秋月愛吃酸,村裡人都說是個大胖小子,可沒生出來之前誰知道呢,這幾天他當真是又忙碌又緊張。
用石頭砸青螺的陸谷一轉頭就瞧見他呆愣愣的模樣,眉眼悄悄彎了一下,這幾天大青哥總這樣。
一眨眼就到八月初三。
這天下午,天上雲多遮住了太陽,能涼快點,陸谷晌午飯吃得不多,小憩醒來後發覺天有點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