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飛煙。」輕輕吐出一口鮮血,穆飛煙喃喃說道,眼眸依然沒有離開他的身上。
他不認得她?!
難道不是他……
可是那臉龐、那眼眸、那身影、那模樣、那嗓音……
「天哥哥,殺了他!」
夜叉女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那兩雙眼眸卻仿若磁石般緊緊交纏,怎麼也無法分離……
喊了又喊,叫了又叫,夜叉女終於發現,那兩人根本置若罔聞,只是遠遠地、遠遠地相望……
「天哥哥,我們走!」
眼眸一眯,夜叉女由地上爬起,一把拽住男子的手臂,硬生生地將他拖離原地。
望著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想著那對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眼眸,回味著那十次輪迴都忘不了的迷人嗓音,早已無力站起的穆飛煙,帶著血絲的嘴角此時卻輕輕揚起,眼眸徹底朦朧。
「孩子們,娘找著你們的爹爹了……」
※※ ※※
「你說她叫什麼?」
山林深處,偌大的洞窟裡,迴盪著一個震怒至極的蒼老嗓音。
「穆飛煙。」望著火光,宇文聿天又一次說道,心中對於外公明明氣急敗壞卻又掩不住興奮的反應感到疑惑。
「你們竟然放走她?」老人不斷地在火堆前踱步,語氣一句比一句凌厲。「你們竟然放走她!」
「義父,她是誰?」此時,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語的夜叉女問道。
「與你無關!」聽到夜叉女的問話,老人眉頭一皺,「你出去,我有話跟天兒說。」
「是,義父。」依言乖乖地轉過身離開洞窟,但夜叉女眸中卻閃過一抹詭譎的青光。
她討厭人,討厭女人,而此刻,她更恨那個名喚穆飛煙的女子。
因為這女子竟可以讓一向平靜無為的宇文聿天,眼中散發出那種她從未見過的波動與似水柔情……
待夜叉女離去後,老人眯眼望著低頭沉思的宇文聿天,「天兒,你說她受傷了?」
「是的。」
「去找她!」聽到宇文聿天的回答,老人低喝一聲,「現在就去!」
「是。」站起身,宇文聿天向洞口走去,沒有一絲遲疑。
「無論是死是活,一定要把她帶回來見我!」
沒有回應外公的話,宇文聿天只是加快腳步,消失在黑夜的山林之中。
他會將她帶回來的,只要她還在……
任風聲在耳邊呼嘯,任四周樹影在身旁搖曳,宇文聿天默默地想著。
其實他知道,他的武功並不如她,他之所以能一擊得手,全因她的恍神,畢竟在她與夜叉女交手時,他便已隱藏在暗處,將她那飄逸、迷離、令人驚豔的身手全看在眼底……
縱使不明白她的恍神是為了什麼,此時的他卻希望她已離去,因為他一點也不想再與受傷的她交手。
想歸想,可當宇文聿天真正看到空無一人的樹林時,他的心,卻又莫名的有些惆悵。
「你究竟是誰……」輕撫著她曾倚靠過的樹幹,宇文聿天喃喃說道。
他知道她是穆飛煙,但她是他的誰?在他失去的記憶之中,她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
為何一見她的眼眸,他的心中就有股淡淡的傷悲?
而又為何,外公竟對她那樣的虎視眈眈?
他在月光下靜靜地沉思,卻得不到任何答案,因為他腦中留存的記憶,只從四年前當他緩緩睜開眼,望見那個自稱是他「外公」的老人開始。
老人說,他名喚宇文聿天,而他們屬於「夜叉族」。
老人說,他被人所傷,以至於失去了過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