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過這種思想也有其侷限性和弊端,那就是過分自由和放任的政治制度下,形成了諸侯強大的局面,而一些富商巨賈甚至壟斷了國家經濟命脈的鹽鐵。這些問題又成了漢景帝和漢武帝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透過與杜延年簡單的幾句話,霍光雖然還沒有見過莊青翟本人,不過也對此人有了相對深刻的認識。在霍光眼中,莊青翟已經被定義為一個信奉道家思想的老人。
“武強侯是太子的老師,怪不得太子殿下寬厚仁慈。”霍光突然笑著小聲說了一句,這時候他多少明白為什麼太子劉據與漢武帝思想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原來問題的根源是出在這個太子老師身上。
“呵呵,大人看問題可真是一針見血啊!”杜延年聞言也不得不佩服霍光看問題眼光的毒辣。
“延年兄取笑我了,咱們兩個隨便說說可以,這些話拿出去可不敢亂說的!”霍光微笑著說道,他與杜延年說這些話,原則上沒有什麼大問題,更沒有什麼對皇帝太子不敬的地方,不過私底下議論皇帝太子畢竟不是什麼上得檯面的事。
“對了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一事。我好像聽說武強侯每月末都會去翠華山,與一些老臣名士坐而論道。”杜延年突然想起聽說過的一個傳聞,他不知道霍光為什麼突然對莊青翟感興趣,不過還是將知道的說了出來。
“翠華山……知道了。”霍光只是隨意的答道。坐而論道這個成語在後世是貶義,不過在現在這個時期還沒有貶義。《周禮》有言說:‘坐而論道,謂之王公。坐而論行,謂之大夫。’這其實是說政策與執行的分工,坐而論道的人就是政策的制定者,通常只指身份地位極高的人。
霍光記下翠華山這個地方,便不再繼續談論莊青翟,而後與杜延年隨意閒聊了一些長安的境況,現在這段時間長安還真沒什麼大事,要說最引人注目的就只有劉閎等三位皇子封王的事了。
兩天前漢武帝終於正式下旨,封次子劉閎為齊王,三子劉旦為燕王,四子劉胥為廣陵王。自此漢武帝現有的幾個兒子全部封王,太子劉據的地位穩如泰山。
而且不僅三王的封國被定下,就連就國日期也定在了明年的四月初三。為什麼定這個日子霍光不清楚,不過這肯定是有道理的,因為王子就國不是說走就走的,在離開的時候還有一套複雜而隆重的儀式。
三王就國這事本來和霍光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隨著三王封國的確立,不知從什麼時候什麼開始,突然多出了一則謠言,那就是說漢武帝有意要現任長安令霍光去做齊相,輔佐劉閎。
“大人,該不會這是真的吧?”談到這個話題,連杜延年都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怎麼可能,這樣的謠言延年兄你不會也信吧?”霍光現在是相當的無語,也不知這謠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不過可以肯定與漢武帝有關,因為說這話的時候只有漢武帝和霍光兩人在場。
“呵呵,我是不怎麼相信,不過看看大人我有時候又覺得好像這也不是不可能。”杜延年笑著說道。這個謠言確實有些不太可能,可偏偏謠言的主角是霍光,再聯絡霍光這兩年的歷程,又讓人覺得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霍光自己可是堅信這不可能的。因為先不說自己適不適合做齊相,但憑劉閎與霍氏間的關係,讓霍光做齊相那就是去送死,除非漢武帝真是想要霍光死,可漢武帝要他死也不用這麼麻煩的。再說讓霍光這個年紀的人去做一國之相,實在感覺有些兒戲,漢武帝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
“算了,謠言止於智者,隨便怎麼傳吧,反正沒有的事情。”霍光也懶得解釋,反正等到三王就國這事就過去了,對他也沒什麼實質的影響。
不過霍光可能萬萬沒有想到在西漢這樣一個沒有傳媒的時代,謠言依舊能夠被快速的傳播。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