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桑弘羊剛出未央宮,桑家僕人早就望眼欲穿了,這一下就連忙叫住桑弘羊,焦急的說道。
“你這樣成何體統?有什麼事慢慢說!”桑弘羊不悅的說道,桑弘羊這些年來也漸漸養成了一些官員的習慣,他覺得自家僕人如此失態,實在有失體面。
“長安令霍光帶著上百軍士強行進入府中清算資產,家裡人攔都攔不住,老爺讓我趕緊來通知少爺。”桑家僕人急忙說道。
“霍光?又是他……你說他帶著上百軍士?這怎麼可能?他區區一個長安令,頂多也就幾十個衙役,哪來計程車兵供他調遣?”桑弘羊雖然心頭也是一緊,不過還算冷靜,而且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蹊蹺的地方,注意到霍光是帶計程車兵而不是衙役。
“小的當時也在場,看的清清楚楚,確實是軍隊士卒。而且這些人各個披甲執戟,絕對不是縣衙衙役,對了,當時我聽那霍光下令,好像說這些士兵是期門軍士。”桑家這個僕人將自己所見所聞告訴桑弘羊,因為期門軍確實有別於一般軍隊,所有對霍光來來的這些人,這個僕人記憶也很深刻。
“什麼?期門軍……你沒聽錯是期門軍?”期門軍這幾個字猶如一柄重錘敲在桑弘羊心頭,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漢武帝對天下商人下手的訊號。
“你速速回去告訴父親,如果霍光已經得到賬目就不要做任何阻撓,隨便他們怎麼清算,如果還沒找到賬目,就竭力隱瞞,或者直接讓霍光一一清點。我現在去孔府,有什麼事情晚上回來再說。”桑弘羊定了定神,隨即對僕人吩咐道,而他竟然不打算立刻回府。
桑弘羊的話在桑家絲毫不比桑東來差,雖然僕人也詫異這個時候桑弘羊還不回府,但也很認真的執行桑弘羊的話,返身回府將桑弘羊的話告訴桑東來。
桑弘羊不回家而去的這個孔府正是孔僅的府邸,現在孔僅即將出任大農令,可謂位高權重,更重要的是此人本身也是富商,又是桑弘羊的上司,如果漢武帝真要徹底執行緡錢令,那麼拿桑家開刀之後肯定也會向其他商人下手,包括孔僅也跑不掉。
當整個長安都因為霍光的一個舉動而暗流湧動的時候,漢武帝還一個人身處一處宮室內,在漢武帝身前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布帛,布帛上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的文字,仔細辨認就能發現這張布帛上全部都是一個個西漢重臣的名字。這些名字每一個所處的位子都不同,此刻漢武帝手中拿著一支毛筆,看了看身前的布帛想了一會就在布帛上一塊空白的地方寫下了兩個字。
漢武帝掛著奇怪布帛的這個宮室可以說是未央宮最神秘的地方,平時漢武帝連打掃的人都不準進來,就算這室內清潔都是漢武帝這位帝王親歷親為,而這塊漢武帝下了不少字的布帛全天下也沒有第二個人見過。
如果有人看到這塊布帛,就會發現漢武帝剛才寫下的兩個字正是一個人的名字,這人就是此刻帶著期門軍闖進桑弘羊家的霍光,而仔細看這個布帛就會發現,上面的這些字全部都是一個個的名字,不過這些名字墨跡深淺不一,應該是寫下的時間間隔很大。比如在霍光名字前面就是路博德的名字,同時還有李敢高不識等人的名字,這幾人的名字應該都是在同一段時間內寫下的,不過李敢的名字外又被畫上了一個圈,這是整張布帛上除了名字以外的第二種墨跡。
如果再往前看,還會發現李蔡、張湯、張騫等人的名字,與這些名字一起的還有衛青和霍去病的名字,這一時期的名字最多,幾乎囊括了現在朝中重量級的權貴。而這一時期的許多名字中,更多的名字外也被畫上了圈。
在這些名字中,最醒目的一個名字竟然是劉安。也就是幾年前企圖起兵謀反的宗室淮南王,不過此人最終失敗,最後自殺除國。
而在這塊布帛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