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華看著少年茫然的反應,忍不住笑起來,儘管表現的倔強孤傲,到底還是個不大的孩子,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之前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滿臉的不屑,好像是在說就算你殺了我也別想得到我的秘密,現在呢,除了茫然之外還有說不出的憤怒,好像是在說,這麼重要的秘密,你怎麼可以完全不在乎
好像自己含辛茹苦守著的一個重要秘密,寧死也不肯洩露的,結果有一天卻發現,除了自己其實其他人都對這個秘密不屑一顧,那種悲憤,那種無助茫然,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對你的秘密不好奇,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沈重華雙手託著下巴好奇地看著他:“我不在乎你為什麼針對我,也不在乎你跟父親之間是什麼關係,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又為什麼要監視我,但是,你跟在我後面見到了老鬼,為了保密,我是不可能再放你離開的。”
少年倨傲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冷漠的神情:“不過一死罷了,你少得意,現在是我們這些人死絕了,將來總有一天會輪到你們嫡系老天爺都在看著的,善惡到頭終有報,就算他們處心積慮的護著你,你也是逃不掉的”說著伸手就擊向自己的天靈蓋。
沈重華探出一枚繡花針,輕易地刺進了少年的手背,小麥色的手背上銀色的針很亮眼,惹得注視它的人不由自主的眯上眼睛,唯恐被它灼傷。
少年的手僵住了,再也無法動彈,僵硬的轉過脖子盯著沈重華,眼神說不出的厭惡:“你做了什麼?”
沈重華伸手拔下繡花針,順手在少年額頭上點了一指頭:“死孩子,好的不學學人家玩自盡,幸好我還沒來得及把針上淬毒,否則這一針就能叫你好受。”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少年頓時被動的被拍落盡椅子裡面。
“想死,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沈重華彎下身子,跟他平視著:“你要知道,死,其實是一種解脫的方式,不是真正厲害的人,沒有說死的資格,活著的人,永遠要比死了的痛苦。”
少年呆呆的看著她,眼睛裡面漸漸地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情緒,他沒有再用那種厭惡憎恨的眼神看著沈重華,而是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胳膊裡面。
沈重華看著他微微抖動的肩膀,陷入了沉思。
要說她完全不好奇這少年的來歷身份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她也明白,這個像孤狼一樣的少年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問了也是白問,但是少年說的有限的幾句話裡面所透露出來的的資訊卻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的部分。
是哪些人死絕了?他說自己是嫡系的人,無疑就是在暗示他自己其實是旁支子弟,可是沈家一向子息不旺,這些年以來從來不曾聽說還有什麼旁支子弟存在,就算像少年所說的已經死絕了,也該有他們存在過的證據在才對。
還有,他們處心積慮的護著她,是誰在護著她?那些人是沈家的人,還是別的什麼人?
她又想起那天夜裡曾經有一個想要毀了她花容月貌的男人,那個男人臨走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不必在乎沈家,或許你跟沈家本就沒有關係。
她是沈家的女兒,怎麼能說跟沈家沒有關係?她又不是沈容安,根本就不是沈老爺的女兒,她可是沈家貨真價實的嫡女,怎麼能說跟沈家沒有關係?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他們把自己當成了沈容安?錯誤地以為那個私生女其實是自己?
這件事情真是很荒唐,她不喜歡沈老爺的做派,不喜歡沈家的氛圍,但是不代表她就情願成為身份不明的私生女,上一輩子之所以會那麼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沈容安那個見不得光的父親行駛了逆天改命的手段,她對那些人抗拒的很。
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