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站在歐陽智身後,何悠悠眼波流轉,螓首微垂:“師弟。”
清塵頓時面上一紅:“師姐。”他見歐陽智正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遂識趣地走到了陳謹身邊。
歐陽智微哂,何悠悠既已來了,歐陽智就不便去陸萱那一桌喝早茶,遂安排剛來的幾名弟子坐下,雲幽派二十幾人圍坐在大堂裡,一派和睦融融的景象。何悠悠亦步亦趨地跟在歐陽智左右,旁人一看,兩人儼然一對佳偶。
陸萱不由輕笑:“這下有好戲看了。”何悠悠突然殺到雲城,恐怕是清塵給他師姐報的信。她這麼一副宣誓主權的架勢,歐陽智要想不惹毛掌門千金,怕是要大廢一番口舌。
偃月搖頭:“我怕你也要受牽連。”
陸萱無所謂:“諒她也不能把我怎樣。”
歐陽智忙著安撫何悠悠,陸萱落的清閒。平日要應付那個不識趣的傢伙,陸萱索性整日待在房裡。雲城風景秀麗,難得來一趟,陸萱便喊上偃月,好好在城裡逛一逛。她的修為到元嬰九層後就無法再進一步,這種事強求不得,不如趁機鬆快鬆快。
雲城裡有一家小酒館,老闆釀的一手好酒。陸萱是個老饕,循著酒香找到了深巷中的小館子,幾乎走不動道了。偃月和她深交多年,早知陸萱嗜酒,只得每日陪著她來這間酒館。。他們一般下午過來,黃昏時回踏雲軒。
這日老闆釀的一批青梅凍剛剛起出來,陸萱得了頭彩,一時忘形,喝得醉醺醺。偃月無法,只能扶著陸萱回客棧。所幸陸萱醉酒後一向老實,不喊也不鬧,歪歪斜斜地靠著偃月的胳膊,踉蹌著往回走。
這一段路人很少,途中經過一條窄巷,巷子兩旁的人家都已安歇,四周悄然無聲,只有一扇扇門前的燈籠在夜風中照出搖曳的燈火。
偃月忽覺不對,輕微的腳步聲正朝二人靠近:“什麼人?”他厲聲喝道。
來人顯然沒料到偃月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他們,微微遲疑後,遂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們共有六人,一律著黑衣,竟是何悠悠帶來的那幾個雲幽派的弟子。
偃月立刻明白了這是針對陸萱而來,這幾個雲幽派弟子都是胎動期的修為,算不上什麼高手。但偃月和陸萱在人前露出來的,一個是胎動七層,一個是胎動三層,對付他們二人,還是綽綽有餘。
“放下你旁邊的女人,我們可以讓你先走。”為首的男子沉聲道。
“看來我還得感謝你們手下留情了?”偃月冷笑,陸萱不想和何悠悠有糾葛,何悠悠不這麼想,要是今天不能給他們一個教訓,這幫人定會沒完沒了。
他不再多言,左手當胸畫圓,一股疾風迅猛而起。那六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掀翻在地。他從那幾人身旁走過,聲音又輕又冷:“識趣點,以後就別再來煩我們。”
“你……”為首的雲幽派弟子驚詫異常,“你不是胎動期!”
偃月不再理會他們,扶著陸萱徑直離開了。
第二日陸萱酒醒,對昨晚的事毫無映像。她和偃月照舊坐在大堂裡喝早茶,昨晚夜襲他們的那幾個雲幽派弟子下樓來,看到偃月,面上都是又驚又怕。陸萱調侃道:“多謝真人昨晚救命之恩。”
偃月無奈,就算陸萱醉得不省人事,那些人也不能拿她怎樣,元嬰期高手周身的護體真氣可不是吃素的。他輕啜手中的溫茶:“何悠悠這下可以消停了,歐陽智說不定也會消停了。”
過了一會,歐陽智和何悠悠也下了樓。何悠悠面色複雜地望著陸萱,既憤恨又不甘。陸萱忍不住噗嗤一聲,何悠悠頓時怒火更熾,狠狠瞪了陸萱一眼。
“你呀……”偃月搖頭,“幹嘛要去撩撥人家小姑娘。”
陸萱笑嘻嘻的:“我倒覺得,這何悠悠有點可愛了,敢愛敢恨嘛。”
何悠悠自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