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具小小的屍體,不甘心地做了DNA親子鑑定。結果還算在他預料之中,孩子並不是他的。
昏暗的走廊中,齊悅只看到了一雙漆黑暗沉的雙眸。她以為他至少會驚訝,然,除了笑,他基本沒有任何反應。
他抬起手指,虛點了一下齊悅,笑說。
“你撒謊的功力比你姐姐好。”
“我沒有說謊!”
齊燦燦咬緊了下唇,她倒不怕唐紀修不相信孩子的存在。畢竟不甜在她身邊,她隨時都可以把不甜帶出來與他見面。只是她略微有些後悔,唐紀修,真的能接受不甜嗎?
唐紀修冷睨著她倔強的小臉,看模樣,似乎不在說謊。只可惜,他向來只相信親眼所見。而他的潛意識裡,同樣不希望齊燦燦欺騙他。被騙的滋味並不好受,這也足夠證明齊燦燦不信任他。既然如此,他何必與這個孩子有任何瓜葛。
“唐三少,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我也許沒辦法繼續照顧孩子了。”
聞言唐紀修極為不屑地嘲諷道。
“如果是真的,齊燦燦真的白費苦心了。她也許永遠不會相信。自己親手養大的妹妹有一天會為了自己的名譽而背叛她。也是,畢竟不是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沒有二心。”
齊悅深吸了一口氣,對於唐紀修的冷嘲熱諷,她絲毫不介意。諸如此類的話她聽過不下一百次,心中早已麻木。可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下一次,不見得她還能與唐紀修面對面地說話。她將事情大致地與他說了一遍,語氣也越發激動,似乎很強烈地希望唐紀修能夠接納不甜。
唐紀修的眸光漸聚。猶如淬了毒一般。他不禁佩服齊燦燦偽裝甚好的演技,齊燦燦,果然是好樣的。
他冷笑著反問道。
“那又如何?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願意喜當爹吧?”
“孩子不是你的?”
齊悅顯然很驚訝,她的雙眼微微有些渙散。良久後,她才緩緩地抬起眸。
她向前了兩步,不顧唐紀修藐視的目光,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袖口,擲地有聲地說道。
“不,不會的。孩子就是你。”
齊悅的語氣是堅定的。其實內心同樣有些動搖,畢竟打電話給她的那個女人的話,並不能全部相信,但她始終認為,無風不起浪。說實話,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捨得把不甜託付給任何人。
她很慶幸唐紀修誤會她捨棄不了現在當紅花旦的身份,她的事業的確如日中天。可慢慢站在高點後她才發現,這些都是虛的,甚至比不過不甜的一個微笑。
“怎麼證明?”
“孩子給你,你可以帶她去做親子鑑定!”
她不由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其實唐紀徵在不經意間也透露過不少,只是她沒有在意罷了。細想下來,孩子的身世的確很蹊蹺。唐紀徵能接納不甜,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顧忌了唐紀修。血緣這東西很奇妙,唐家的兄弟即使面表再不和,但他們始終不會對彼此做出實質性的傷害。
她從小都沒有家,更別提感受家的溫馨,這些小幸運,全來自於不甜。
唐紀修的臉也愈來愈沉。且抿唇不語,齊悅私以為唐紀修已經預設了。
唐紀修何嘗不是在做心裡鬥爭,這種感覺很壓抑,但也帶著些許的欣慰。在生命面前,沒人能做到心如磐石。不止一個人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可當他知道孩子還活著的時候,卻莫名地激起了強烈的保護欲。
他終是開了口,扯開齊悅的手,他將臉側向了陰影之中。
“我相信你一次,把孩子帶過來。”
隨後他告訴了齊悅一個地址,是他早些年買下的別墅,鮮少人知曉。
“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