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張,從背後緊緊地環住了她。
“不是要走嗎。”
齊燦燦身子一僵,淡然地收起了手機,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
“我怕再也回不來了。”
這句話真假摻半,她是準備走,可夜深人靜,她發現偌大的連城竟沒有她的棲身之處。
她用手機給沈思勳發了條簡訊,沈思勳很快便回覆了她,他簡介明瞭地回道,燦燦,你早就做出了選擇。
關於背叛,沈思勳比她更計較。齊燦燦沒有否認,更沒有解釋。
聞言唐紀修終是抵不住胸口的躁動,捏住了齊燦燦的下巴,“齊燦燦,你才是騙子。”話落他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他們的唇同樣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齊燦燦特別配合,靜靜地回應著他。
正是因為她的無動於衷,使唐紀修莫名地慌亂。
她太乖,就像他剛回國時,他問她,願不願留在他的身邊一樣,她沒有猶豫,笑著應了。可這抹笑容的背後,卻藏著極為明顯的淡涼。
唇齒分離,齊燦燦笑得灑脫。
雙唇微張,她說。
“紀修,我做了一件事,不需要你原諒,結束後我就會走,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
齊燦燦不動聲色地掙脫出他的懷抱,正視著他。
“十七年了,該結束了。”
該結束了。
不論是曾經的年少痴狂,亦或是如今的相愛相恨。
唐紀修伸向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他始終沒有表態,數秒後,他暗自收回了手臂。
他幽暗的眸光似漆黑的夜空,彷彿能將齊燦燦看穿。
望著唐紀修微張的薄唇,齊燦燦異常地堅定,她不後悔!可唐紀修開口並未有一句苛責,他極為平靜,刻意地繞開了話題。
“夜裡還是涼,你回房睡吧。”
說完,他上樓穿好了衣服。不再看齊燦燦,他離開這棟別墅。
門關上的一瞬間,齊燦燦蹙著眉抱緊了自己的肩。
感受著肩頭劇烈地顫抖,她如釋重負般地大笑。
次日,滿城沸沸揚揚地議論著。
國內首屈一指的企業家,竟變成了殺人犯。
各大報刊的頭條登出了唐景雲當年的種種惡行,從吞併齊家,到放火燒死齊氏夫婦。連帶著齊燦燦的身世,每一條都舉足了證據。
警方順藤摸瓜,封掉了唐景雲旗下所有來路不明的企業。
唐景雲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冷眼看著衝進病房的警察,他沒做半句解釋,跟著他們走出了醫院。
無數的鏡頭與閃光燈對著他,問題跌撞而至。唐景雲閉著唇,此刻一如往日般自信且淡然,舉手投足間依舊是撇不開的高貴。
隔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一條寬敞的馬路,唐景雲還是準確無誤地將目光鎖定在站在樹下的齊燦燦。她是孤獨的,就像當年他踏進孤兒院,齊燦燦也是隻身一人。
齊燦燦同樣回望著他。
由著隔著太遠,她看不清唐景雲的表情,只知道他在笑。
親眼看著唐景雲上了警車,齊燦燦輕吐了一口濁氣。
唐景雲也許永遠想不到。這讓他深陷於不義的證據,全數出於他的長子之手。
眼前忽地閃過一隻飛鳥,齊燦燦看著它張開雙翅飛向藍天。
她放鬆了身體,張開了雙臂,稍稍揚起下巴,直到飛鳥消失於陽光之中,她閉上了眸,輕笑著。
自由了……
案件時隔太多年,律師建議齊燦燦上訴。
等待的過程中,齊燦燦格外平靜。她充耳不聞窗外事,躲在唐紀修的別墅中,她拒絕再見任何一個唐家人。
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