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啜泣聲。
這聲音讓他緩了口氣,瞬間動用了昆揚人的虛化軀體的技術。
奈亞拉託提普的化身穿過了貝卡斯變得如同幽靈般的身體,完全撲了個空。
它也停了下來,靜靜的懸在半空中,似乎失去了方向。
此時,貝卡斯大可以幻想這“古神”因為詫異而看了他一眼。
但他心知肚明,奈亞本尊根本沒有停下來或關注他哪怕一個瞬間。
貝卡斯循著哭聲,用虛化的身體穿過石壁,來到另一個空間,一個更加黑暗的空間。
這個空間什麼也沒有,黑漆漆的,只有一個小男孩蹲在那裡哭泣。
貝卡斯正要走過去,在黑暗中浮現出一個修女的身影。
“別對我哭鼻子。”修女冷漠的說。
小男孩抬起頭,怯怯的喊:“媽,媽媽?”
修女閉著眼睛,雙手緊緊的抓著十字架,嚴厲的說:“別這麼叫我,你體內有惡魔,馬修,不然我為什麼會把你扔給那個酗酒的暴力狂?你應當為你的降生贖罪。”
修女無情的消失了,男孩對著虛空無力的伸出手。
隨後,又一個拿著酒瓶的男人出現了,呵斥著:“忘了她吧,小子,她已經不在了。像對她一樣,我曾經也對你充滿希望,但…你真是一無是處。”
“爸爸,”小男孩跪在地上,低著頭,輕聲說,“別這麼說…”
男人依然不留情面的睨著他的兒子,冷冷的說:“我覺得你還是死了更好。”
貝卡斯知道,眼前發生的一切對於馬修來說,是生命中最沉重的打擊。
因為“空人儀式”的成功,需要先用一個人最痛苦的創傷經歷擊碎他的心靈。
可問題是,貝卡斯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景為什麼會讓馬修感到痛苦。
他不知道該對馬修做什麼。
正如貝卡斯曾經對馬特說過的那樣,他出生在“新地球”,在那裡,沒有所謂的“親情牽絆”。
他的父親在繁育中心完成任務——即提供精、子讓女方受孕——之後便獲得機構的許可,一走了之。
他的母親自受孕後就會住在生育中心,在機器人的精心照料下度過整個懷孕——生產——恢復體形的階段。
在生下嬰兒之後,這位“母親”也會離開生育中心,回家繼續自己的生活。
貝卡斯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沒有出現“遇見吉爾曼”的意外,他的一生都會在數萬名機器人的照料下毫無憂慮的度過。
後來他在地球上的影視作品裡倒是看過類似的情景,某個人一生中最耿耿於懷的事是童年裡父親或母親的幾句話。
可他一直以為這是某種地球特產的藝術加工和誇大其詞。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馬修最痛苦的創傷會是有著“父母”身份的人說的幾句話。
這幾句話對一個地球人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
看著眼前哭泣的小男孩和變幻的場景,貝卡斯感到頭皮發麻,束手無策,比再度遇見奈亞的化身還糟糕。
——再通俗點說就是,“這道題,已經完全超綱了”。
另一邊,馬修的思維也遊走在貝卡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