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火氣。”她嘟囔著,張義媛只覺得腹背受敵,氣的跺跺腳跑了出去。
如意親自送了崔玉質出去,到了前後院的月亮門前,對崔玉質道:“崔姐姐,不管你在家裡怎麼樣,請你記住,這是在宮裡,好在蔣姐姐被皇后娘娘叫去了,夏姐姐是個好說話的,今日這事兒才能善了。若是張姐姐把今兒得事兒說出去…蘇姐姐,你以後還是少來這邊些,免得張姐姐看到又生是非。”如意這話是真心為崔玉質打算的。
崔玉質愣在當場,她正興頭上,可是這一頭冷水潑下來,她頓覺雙頰滾燙,剛才被羞辱的惱怒一併兒發作出來:“表妹不過是怕受我連累,壞了你在娘娘眼裡的印象。如今我崔家沒落,也不怪張姑娘看不上,自家姐妹都這般不肯幫,還能指望誰…姐姐我再不濟,這點臉色還有…定然不會拖累妹妹,妨礙妹妹飛上那枝頭做鳳凰!”說完冷哼一聲,抬頭挺胸的走了。
如意在後頭哭笑不得。
崔玉質一連幾天都沒來,等到正式選秀的日子定下來,才進來找如意。
“妹妹本是一心為我,我豬油糊了心竅,多有得罪,還望妹妹原諒則個。”她福身,行動舉止規矩了許多,眼睛也不亂瞄了。
如意很欣慰,真心笑道:“崔姐姐知道我是為你就好。崔姐姐這些天怕是吃了苦頭了吧?”崔玉質聽著就想哭,可是強忍住了:“無事的,只要留用了,比什麼不強?”姐妹幾個說了幾句,崔玉質就走了。
“這些天,崔姑娘很吃了些苦頭的。”知畫雖然不多嘴,可是該聽的,該說的還是得聽、得說:“如今很是被孤立了,今兒難得沒訴苦呢,奴婢還想著,若是要姑娘去幫著她,姑娘是應還是不應呢?”如意和萬信昭聽了這話心裡有數,相視一笑,各自明白。
正式選秀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女兒節。
初五那日崔玉質到麗景軒:“……心裡緊張得很,若是留用就好了……”
如意安慰她:“…不是說了秀女們要指給宗室勳貴麼?總有好去處的。”
崔玉質赧然道:“妹妹說的極是。葉姑姑說,選完後,最多在這裡呆一晚,後日就要回去…這些日子多虧姐姐照顧。我這裡有盒胭脂,是上次我嬸子進來看我的時候送來的,說是用了之後極好…我就給姐姐…反正我的去處都是定了的……”她說完垂下眼,如意接過小巧的掐絲琺琅陶盒,道:“謝謝姐姐了。”崔玉質心中顯然有事,送了胭脂後就匆匆回去了。
七月初七,天色晴好。
選秀的地兒定在體元殿,秀女們辰時三刻就得到殿外候著。所以卯時三刻,夏荷就進來叫起了兩人,如意昨晚一夜好眠,所以精神還好,萬信昭卻是輾轉反側,半宿才睡,這會兒強打起精神來。
“姐姐,你眼下青黑頗重,要把胭脂抹勻了,打得厚些。”如意道,知畫拿出如意的梳妝匣子,開啟詫異:“奴婢記得,姑娘的胭脂還有半盒,怎的今早就見了底?”如意拿過來一看,巴掌大的白瓷盒裡胭脂依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了。
“用我的吧。”萬信昭開啟自己的,如意道:“姐姐的也不多,你臉色不好,本就要的胭脂多,對了,崔姐姐送了一盒來。”知畫從匣子裡找出那個陶盒,開啟一聞:“哇,這胭脂真好聞。甜甜的帶著桂花香…好像…”
“桂花糕。”如意道,知畫直點頭:“對,像桂花糕呢。難道桂花糕也能當胭脂用?抹在臉上不會黏黏糊糊的麼?”
萬信昭就一把把胭脂拿去了:“妹妹你用的我的,這盒就給姐姐用,可好?”如意一詫,隨即明白萬信昭的意思,道:“哎呀,這是崔姐姐送的,很該留個念想才是。你去蔣姑娘她們房裡找找可有多的胭脂。”知畫領命而去。
趙如意看著萬信昭:“姐姐,你大可不必如此…若真的有不妥,倒是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