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又情苦的愛人單獨待上一會兒吧,即使都是睡著的,因為有彼此的陪伴應該也可以睡的更安穩些。
夜和曦盡著影衛的職責守在門口,其他人在外面坐等著訊息;雖然夜已經深了卻無人離開;其實,屋裡兩人此時寧靜平穩的呼吸,倒是眾人心裡唯一的一點點希望和安慰了,都希望那份安寧可以繼續,希望海願能夠平安渡過此劫吧。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海願微微的動了一下,感覺四肢都輕飄飄的痠軟無力,但胸口已經不那麼悶了,最難受的還是頭,開始是暈,現在是兩邊的太陽穴鼓鼓的疼。
“嗯……”海願輕聲一哼,鍾離域聽到了,知道是千年血參和自己的內力起了作用,忙著低頭俯身到海願的唇邊,柔聲的問著:“醒了?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喝。”
“域……”微微睜開眼睛,海願就看到鍾離域那焦急的眼神和掛在嘴邊那柔和的笑意,海願知道,鍾離域是在努力的笑給自己看的。搖搖頭,海願不想要喝水,只是拉住了鍾離域,一步也不想讓他離開。
“哪裡不舒服嗎?沒事了,只是吃壞了東西而已,好好休息就好了。”鍾離域伸手摸摸海願的頭,卻摸到了包著冰塊裹在海願頭上的布巾,手指尖觸到了一片冰冷,讓鍾離域的心都是一顫,開始發疼、發酸。
“嗯,我知道,不會有事的,我們那麼辛苦都熬過來了,我死而又生還不是一樣回到你和念兒的身邊。”海願也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小手伸出來儘量用力的將鍾離域的大手握緊,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對鍾離域說道:“域,我有一個要求,你要答應我。”
“說吧,你說,我全都答應你。”鍾離域努力的抑制住揪心的哽咽,仍在儘量保持平和的微笑著,可笑著笑著那苦澀的味道就流到了嘴邊,鍾離域一驚,忙要伸手去擦,海願那纖細微涼的指尖已經觸到了他腮邊的那一行“水汽”,柔聲的說道:“你好累吧,眼睛都出汗了。”
“是啊,好累了。”拉過了海願的小手,鍾離域輕吻著她沾著自己淚水的指尖,苦澀的味道直流進了心裡,那種不斷翻騰的魔欲越來越強,讓鍾離域憤恨不已,為何自己總是要帶著血性去寬容,卻總是會被人逼入絕境。當年哥哥的重傷、海願的離世,如今那近在咫尺的幸福卻再一次的飄忽起來,怎麼努力都抓不住似的,他不成魔必然就要失掉這一切,所以他又怎麼還能容忍下去。
看到鍾離域臉上越發剛性的線條和眼中浮現的狠戾,海願微微的一笑,輕聲的說道:“我要你答應我的就是這一件事。”
“?”鍾離域的眼睛畫出了一個問號來,他還沒有聽海願提出要求,何時又已經答應了?
“我曾勸你寬慰,不要把自己逼成魔,如今再看,你若不強,必有人欺;但你若瘋魔,自有我相陪,就算下地獄我也會與你同路的。”說道這裡,看著鍾離域的眼神由懵懂變為堅韌,海願才說道:“其實我已經用了鋌而走險的一招,但目前看來還未奏效,卻沒有想到我算計別人的同時,一樣也被算計了。不過我醒了,就不會任人算計了。”
海願就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不是鍾離域說的那麼輕鬆,一定是有人趁著自己獨自在南月小築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手,不過她這次能醒過來,她就不會任人欺負,只有她還有一口氣,不管明日、後天又如何,今天她是要爭的。又想了一下才說道:“你定然也發現了,三皇子那攝政王做的蹊蹺,能不能查一下究竟如何才做的?”
“聽哥哥說,是因為有個異族的寨子,不瞞父皇徵地、收稅,所以派了刺客進宮要要挾父皇,只是這一招用的未免太不高明瞭,所以三哥受命帶兵馬將那個寨子剿滅了,回來父皇念他有功,才封了攝政王。”
鍾離域說著,海願輕輕點頭,隨即馬上問道:“現在送信給鍾離釧最快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