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機會觀察王炆鎮帶來的部下。
只見王炆鎮騎在一匹戰馬上,王炆鎮是一個身材適中的漢子,大概三十五、六歲,一張略長的臉上長滿了絡腮鬍子,顯得很是粗狂。
此時王炆鎮的身上穿著一件鎧甲,不過也是很破舊的,馬鞍上放著弓箭和一把雁翎刀,那強弓便是劉衍在百戶官廳見過的。
此外王炆鎮的周圍還有四十幾個兵丁,除了其中的十幾個人之外,其餘的兵丁也都是一副乞丐樣子。
“看來那十幾個精兵便是王炆鎮的家丁了。”
劉衍隨後又看向了黃山墩,此時墩臺上有十幾名墩軍,正緊張的看著這邊,又有二十幾名墩軍已經出了大門,就在吊橋外面戒備著,此時的場面很是緊張。
“黃山墩的墩軍竟然有這麼多!”
此時賈洪雨走了過來,低聲對劉衍說道:“周邊幾個煙墩的口糧也少了一些,與黃山墩都是一個士紳負責發放的。那幾個煙墩也跑過來不少墩軍。”
“墩內有多少亂軍?”
“至少四十人!”
劉衍不禁皺起了眉頭:“事情不好辦。”
就在這時,王炆鎮策馬向前走了走,然後大聲吼道:“朝廷已經發下了口糧,連帶之前的積欠也一併發下,我告訴你們再等幾日而已,爾等急什麼?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們如何收場!”
話音剛落,只見吊橋外面的墩軍中走出一人,劉衍看到那人的腰間掛著一塊硬木腰牌,此人便是黃山墩的甲長。
“管隊大人別糊弄我們!朝廷發下的那些口糧只有四成而已,剩下的去了哪裡?這點口糧發下,我一家老小都要餓死,我等為何不鬧!”
王炆鎮見狀也失去了耐心,靈山衛上下逐級剋扣墩軍、軍戶的口糧,這已經是不成文的慣例了,只是每一處剋扣的數額有多有少而已。
至於黃山墩這裡為何只有四成發下,估計是負責這邊發放的王家莊士紳太貪了。
“哼!回去之後看我如何整治這幫廢物,一天天的淨給我惹事!”
王炆鎮想歸想,此時還是要武力鎮壓,畢竟鬧餉之事絕不能姑息,否則治下這麼多的火路墩、屯堡都有樣學樣,自己這個王家莊百戶所的管隊官還幹不幹了?
“劉衍!”
“屬下在!”
“帶著你的人打頭陣,本官隨後壓上。”
“得令!”
劉衍早就料到自己被叫來肯定是打頭陣的,所以也不驚慌,只是看了苗紹、許銘和王越一眼,說道:“列隊進擊!”
眾人紛紛列隊,劉衍在前開路,苗紹和許銘一左一右隨行,三人將十名墩軍全都帶在身邊,王越則是帶著剩下的軍戶青壯跟著前進。
此番黃山墩上有人張弓搭箭守在墩臺上,黃山墩甲長帶著人堵住了吊橋,只憑自己手下這些人,以及管隊官王炆鎮手下的幾十個人,根本不可能打下黃山墩。
劉衍此時集中精力盯著前方的黃山墩甲長等人,只見黃山墩甲長已經帶著三十幾名墩軍衝了上來,這些人根本沒有什麼陣型,只是亂哄哄的一擁而上。
那邊王炆鎮見狀已經策馬退後,招呼手下幾十名兵丁上前結陣。幾十名兵丁亂哄哄的聚在一起,在四名家丁的呵斥之下,總算是有些陣型。
“看來百戶所的兵丁還是有些訓練的,雖然還是烏合之眾,但是也比這些火路墩的墩軍強上不少了。”
此時劉衍已經取下了強弓,將一枚重箭搭在弦上,然後爆喝一聲便將強弓拉成滿月狀。
“中!”
嗖的一聲,一枚重箭便以急速射了出去,緊接著便見那黃山墩甲長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劉衍射出去的重箭正中黃山墩甲長的左腿,鮮血已經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