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架勢像是無論如何她都糊弄不過去了似的。
“江顏,這邊好像不是停車位。違章停車,說不定會……”
“我在等你的答案。”
“可是……”
她話沒說出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已經侵襲過來,她抬起頭,嘴角頓時觸碰到他軟軟的唇,來不及做反應,她睜大了眼睛,直到他離開,她才想起呼吸。
暫時的窒息之後,心跳如鼓,側頭看他,細長的眼睛下隱約有幾分薄薄的媚色,頓時更不敢抬頭。
“康健去找過你?”
“呃!”
她臉色不自然。其實她的性格只要被人摸清了規律,就算是縮起來不大合作,也有辦法讓她把心裡話說出來。
“你……怎麼知道?”
江顏看看她手裡的東西。
“你手裡不是拿著健康講壇的資料?你沒事去那裡做什麼?”他只是稍加推論,就將事情全都搞了清楚。康健一定是找她說了他的身體狀況,否則她這個兩點一線的路痴,不會巴巴跑到這裡來聽課。
“我只是恰好在網上搜到這個人在這裡講課,才過來聽聽。”
“都講了些什麼?”將她的心思猜了個明白,他也就沒了那些擔憂,重新將車子啟動。
“心情要好,要有規律地生活,做一些溫和的運動,散散步,晚上不能熬夜,多吃蔬菜……”雲薇還在一本正經地細數。
江顏已經忍不住笑了。
“呃,江顏。”
“雲薇,你聽的是不是健康長壽的講壇?”
“你笑話我。”
“這可能要等到我們60歲退休之後才能用得上。”
沒想到深沉如現在的江顏,也會開玩笑。
雲薇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建築物和人,回想到今天聽課的現場,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孩子,他患的也是先天性心臟病。那男孩子清瘦,手指鬆散著微微彎起,青白色的指尖,有著超出年齡的穩重和沉默,他抿起嘴唇,異常堅強。
孩子的媽媽說:“他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提起他的病。”
雲薇覺得江顏一定也是這樣,所以她話說到半截,不再說下去,她想,江顏一定早就猜到了她心裡都想了些什麼,她說或不說都是一個結果。
“過幾天,我帶你去看我爸爸!”
“啊!”雖然之前見過,她還是會有些緊張。
“我應該買些什麼呢?”
江顏微微一笑,“意思到了就好。”
康怡回到家,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幾乎所有的臺都在轉播新聞,老天真是不公平得很,她那麼用心,最後竟然一敗塗地。桌子上還放著她才拿來的定做婚紗的雜誌,她看上了長長拖尾的那款,她覺得穿著這款婚紗,站在江顏身邊,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從江顏家出來之前,江媽媽十分歉意地對她說:“這孩子和江顏不一樣,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我還能怎麼說?威脅他和他斷絕關係?我其實對他有愧疚,那年江顏走了之後,我沒捨得將江顏的戶口銷掉,銷掉的是江源的戶口,當時我是被悲痛衝昏了頭,也是做了糊塗事,可能那時候傷了他的心。可是這麼多年,我已經補償了啊,我全身心都在他身上,為他考慮,希望他能加倍地幸福,還要一個做母親的怎麼樣呢?”
江媽媽過了好半天,嘆口氣,“可能這就是命吧,誰也改變不了。就像我這兩個兒子,我一直以為江顏會永遠陪在我身邊,誰知道……”
康怡恍然地翻看手機未接電話記錄,其中有一個是婚紗製作中心的,她按鍵撥回去,很快就有人接了電話。
“康姐。”
“沒什麼事,我只是問問您,您有沒有選定哪款?”
康怡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