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教授,想起以前的事,控制不住,眼圈就紅了。還好費教授拍拍她的肩膀,用十分平常的音調跟周圍人說話,輕緩的語調壓住雲薇的悲傷,將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雲薇啊,我們好久不見了,你也不知道去我家裡看看,你阿姨經常提起你,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要不是昨天江源跟我說,我還不知道你離開C市到這邊來了。”
“是江源跟您說的?”
原來是江源,她還以為江源不知道這邊的事。
費教授正好要離開,客戶派車將教授送回賓館,夜晚的空氣有些涼,雲薇將教授送上車,“一個人在外地要多注意身體,有空給我打電話。”
雲薇不停地點頭答應了。
工作完成,大家可以下班了,對方的專案負責人心情也稍稍好轉,講起話和顏悅色,“我平時脾氣有些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頭仍然悶悶地疼,嗓子也有些啞,心裡少了一塊大石頭,比之前輕鬆多了。
回到家裡,她拿出手機給江源打電話。
江源出國那天,她到機場送他。她答應會按時給他訊息,告訴他這邊的情況,實際上,她並沒有做到。她那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接近真相,甚至盼著江源離開一段時間,讓她靜靜地將一切想清楚。
家裡的日曆,還是上個月,上面標記著江源出國那一天。
那一天被她用黃色的熒光筆反覆塗畫,她甚至還在數後面的日子,熒光筆每畫過一個日期,她都會想,這一天,他出發,美國那麼遙遠,花在路上就要好長時間,他要解決的事又很多,需要留在那邊七八天,然後就應該能返程。她將月底的那幾天都畫上了小花。
她覺得那幾天他一定能回來,她期望他趕緊回到她身邊。
後來在海邊,她隱約知道真相之後,她再也沒有來看這個日曆牌,再也沒有去數,去期盼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不敢去期盼,因為她還不知道,江源回來的時候,她要給他一個什麼答案。
不知不覺,這個月已經過去了,江源還沒有回來。
想著要和江源說話,雲薇從桌子上拿了一片含片,吃了進去,她不想讓自己的嗓子聽起來太沙啞。
沒想到,電話通了,江顏反而是聲音沙啞的那一個,他的聲音低沉,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清澈。她拿著電話,不知道該喊他什麼,按理說,江源給費教授打了電話,就應該想到費教授會跟她見面,他沒有任何的遮掩,那就是說,他已經承認自己是江源而不是江顏。
可是這兩個字到她嘴邊,卻怎麼也不好說出口。
她沉默著,看著窗臺邊盆栽,上面有一朵紫色的小花,花瓣半閉半合,在這個有些寒冷的夜裡,不知道是應該開放,還是蜷縮起來。
江源卻沒有遲疑,他微微一笑,“雲薇,受委屈了吧?”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他這句話,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是委屈,她沙啞著嗓子跟客戶說話,可是客戶就是不肯聽她解釋,折騰了一晚上,她也沒有聽到一句關懷,也不知道是天氣冷,還是靜脈輸進去的液體太多,她整個人就像泡在水裡,冰涼冰涼的。
在人前她儘量地隱藏身體的不舒服,站在外面冷得不得了,連一個寒戰都不敢打,就是為了能各方面表現得體,讓客戶滿意,挽回客戶,得到原諒。她其實是委屈,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讓別人笑話。
但是江源又不會笑話她。
“沒有。”她吞嚥一下,聲音悶悶的。
他才不會相信。
“我知道,那邊的專案主管是業內有名的脾氣差,我沒想到你會和她碰上,如果我早知道,就早點幫你,你一定能順利過關。”
雲薇低下頭,“不是,是我先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