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嗎?”那年輕夥計抱怨道:“您說,他才來幾天啊,這理法方藥,君臣佐使,他沒一樣不讓人操心的,哎。。。。。。”
那年長些的夥子道:“您呀,也彆著急,我且給看看再說。。。。。。”
那年輕夥計大喜,將方子取出,擺到他面底下,道:“您看看吧。”
那年長些的夥計看了一眼,失聲道:“十八反?”
“對呀!”年輕夥計小聲恨恨道:“您說,他竟然開出了這樣的方子,我怎麼敢帶人抓藥嘛。。。。。。”
這自古治病如治國,用藥如用兵,用兵一道,講究軍令如山,用藥一道,君臣佐使,也是如此,更有配伍禁忌,如那十八反、十九畏之藥,若是不懂之人,胡亂開方,將某些藥物合用則會產生劇烈的毒副作用或降低和破壞藥效。
所以才有這湯頭歌訣在先,各類方歌在後,其中十八反指的就是: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蔞貝蘞及攻烏,藻戟遂芫俱戰草,諸參辛芍叛藜蘆。
這可是當學徒第一年就要熟背的啊,如今這方子偏偏就是出在這個問題上,可見這開方人實在是欺世盜名之輩了。
“十八反。”那年長些的夥計終究是見多識廣,他說道:“您先別慌,這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這十八反啊,也不是說就不能用了,只要分量控制得當啊,它就沒毒,反倒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年輕夥計估摸著道:“那。。。我就這去照方子抓?”
那年長的夥子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還是不放心道:“這新來的這位爺,我們都不明朗他的底細,這萬一要是出了點紕漏,我們可誰也擔當不起呀。。。。。。”
年輕夥計著急道:“那照您這麼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正說話著呢,卻有一個斜簪漢子走過來,他明明穿著華麗的貂裘,可穿戴的歪歪斜斜的,倒像是在穿著一件破袈裟的模樣,只聽他大聲道:“你們兩個幹嘛呢,大清早的沒看到這麼多人嗎?怎麼待著兒嘮嗑呢?”
“哎呀,當家的,您來了可就好了。”那年長的夥計使了個眼色,已經撿起那張方子送到那斜簪漢子的手上,道:“您請看吧。”
“十八反?”那斜簪漢子也吃了一驚,就要破口大罵,不過一低首去看到那署名兩個字,立即馬上板起臉,喝道:“這是堂上新來的白大爺開的方子,照抓吧。”
“照抓?”那年長的夥計擔憂道:“這。。。。。。”
“這裡你是當家的還是我當家的?”那斜簪漢子怒斥道:“我說照抓就照抓!”
“是是是。。。。。。”那兩人忙不迭聲的應和道:“我這就去抓。”
“慢著。”那斜簪漢子又喊道。
“當家的,您還有什麼吩咐?”
那斜簪漢子微微的嘆了口氣,道:“今後凡是這個白大爺開的方子,一律照抓,不用再問了。”
“是。”那年輕的夥計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他反覆問了一句,道:“難道我們不用對方了嗎?”
這所謂的對方、對藥就是當學徒、夥計最重要的一環,每個大夫畢竟都是人,只要是人,難免就會出錯,這用藥可不比吃飯,飯多吃一碗少吃一碗的頂多肚皮受點罪,可要是這用藥多一錢和少一錢那就是天壤之別了,而且是殺人不見血的,所以這抓藥的夥計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比量每個坐堂大夫開出來的方子,一來是為了抄學一點他們的開方,二來也是三對五校,免得出了什麼差錯。
那斜簪漢子道:“別人的方子還是要對的,可這新來的白大爺的方子就不用了,他不會出錯的。”
“不會出錯?只要是人就會出錯,難道他還不是人?”那年輕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