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將計劃和主腦說了一遍,主腦計算了一下,有些沉重。
【主腦:這樣你的時間就縮短到只剩兩年了。】
「兩年。」祁曜頓了頓,說:「足夠了。」
師父出門去了,作為大徒弟蕭紀凰留在客棧裡周旋剩下的一些事情。比如說賠款。
但這掌櫃也奇怪,非要引著蕭紀凰進內室算帳。蕭紀凰心有疑慮,不動聲色地跟他進了去。
一進屋子,這掌櫃先是頗為謹慎小心地探頭出去看了看,然後將門緊合上。
蕭紀凰盯著他的動作,站在屋內,手搭在刀柄上是一個防禦的姿態。他一雙眸子冷冷地眯著,「不知老先生…」
他一句話未落,那掌櫃竟對著他直直地跪了下去,以頭伏地,莊重給蕭紀凰行了個跪禮。
蕭紀凰警惕的表情還沒收回去,又是愕然,「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殿下可還記得老臣!老臣是戶部侍郎啊!」
戶部侍郎張先,這人蕭紀凰並不陌生,當年太子之爭,這人是站在他這一隊的,只是他分明記得當年那人只是個不到不惑之年的謙謙君子,沒想到僅兩三年如今已鶴髮蒼蒼。
蕭紀凰認真看向他的臉,確實也還能看出些輪廓來。
蕭紀凰將他扶起身,自嘲道:「起來吧,如今我也不過一介白身,稱不上什麼殿下,更不必行禮了。」
「殿下,切勿妄自菲薄。」張先搖了搖頭,「如今這天下禮樂崩壞,各國干戈頻起,世道艱難,路有餓殍不知幾數,天下蒼生皆在水深火熱之中,殿下,國恥不能忘,這天下千千萬的可憐人,可都還等著您吶!」他聲聲悽然,哀切至此。
蕭紀凰放開手,轉身在落座主位,卻是兩個眼皮子墜著,沉沉地看著他。
如若不是他當年看到過此人做的不少假帳,知道此人偷漏過多少油水,恐怕都要信了他這一副為天下蒼生肝腦塗地的模樣。
蕭紀凰哂然一笑,「直說吧,你要幹什麼?」
張先裝作沒有聽出蕭紀凰的語氣,他自顧自道:「臣每日屈居於這小小客棧之中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還能看到我蕭國有復興之日!殿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鑑啊 !」
張先膝行到了蕭紀凰身前,又是兩手一併,一個磕頭,「國恥難忘,望殿下復國,我們這些無用之人也定當身先士卒,誓死為殿下效忠。」
「誓死為我效忠。」蕭紀凰撫著額頭低低笑了一聲,大抵是想到當日大軍攻入城門之際,跑得最快的也是這些一口一個忠義的人。
他抬眼斂色直直看向張先道:「你們,是哪些人?」
張先忙不迭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遞給蕭紀凰。蕭紀凰單手翻了翻,看到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從眼前劃過,很好 ,這裡頭一大半的人蕭紀凰心裡都有點數了。
只是看到尾頁那幾個名字時,蕭紀凰心裡才略略有了些無奈。
一個是樞密使元田佑,一個是三朝元老李韻…還有幾個名字,這些人當年都是到哪哪頭疼的頑固派,推行什麼政令都要在朝上bb兩句「此事不妥,恐有傷國體。」
國破之際元田佑尚在守地,李韻已告老還鄉…而如今,恐怕也只有這寥寥幾位真心誠意地指望著能復興了。
蕭紀凰將冊子壓至掌心下,微眯起了眸子,「你早知我要來?」他的話裡滿是攝意,那一刻沉澱數年的皇室氣場重重壓在了張先身上。
張先一驚,竟沒想到蕭紀凰已經有了這樣的威儀。心道這個草包莫不是有了什麼因緣際遇?
他心上提了幾分戒心,不敢再小覷,忙道:「殿下恕罪!我等也是偶然得知國顧卿雲他已出山,身邊還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便冒險一探,沒想到竟果真是殿下,但因殿下與那人走得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