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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琦驀然回頭,只見那女孩仍然站在門外,伸出纖纖玉指,正在向一道按扭按去,黃琦大吃一驚,正欲飄身閃出房外,卻感到腳下一虛,像是踏中翻板,人也跟著翻了下去,而落在一條光滑的木板上面。
接著砰的一聲,上面翻板重又關上,眼前頓時一黯。
這條木板又光又滑,而又極為傾斜,人落其上,簡直像小孩子坐梭梭板一樣,一直向下迅速滑去。
黃琦暗道一聲:糟糕!伸手向兩邊一摸,原來這木板寬僅二尺,兩邊虛懸,這樣一來,黃琦更是涼了半截。
如此滑了二十餘丈,方才停止,原來已到盡頭,所謂盡頭,也只是這條長板的頂端,有一條較粗的橫木,正好擋住雙腳,不讓再沿下去,而木板的本身,仍然是虛懸半空,上不接天,下不著地。
這裡像是一個地窖,約只五丈方圓,對面石壁上有一盞油燈,雖然不太明亮,但四周景物尚可看得清楚。
油燈的上方有碗大一個小孔,算是這地窯中惟一的通風裝置,但經黃琦細看之下,方知那小孔的作用,並非是為了通風,而是方便為燈內加油,也算是匠心獨用了。
油燈左側的石壁上,有斗大兩個狂草大字,黃琦注目望去,嚇了一跳,原來那兩個字,竟是:蛇窟!
黃琦坐在滑極上,俯首下視,只見下面萬頭竄動,蛇眼磷磷,蛇信吞吐,蛇牙森森,真令人觸日心驚。
好在這滑板距下面蛇群,尚有十餘丈高,而四面石壁又極光滑,那些蛇再怎麼也無法爬得上來。
可是,這木板又光又滑,而且又很窄,如果一不小心就會掉了下去,定膏蛇吻,那將是一種最慘的死法。
黃琦驚得亡魂喪膽,一連叫了數聲,如今已經深入地下二十餘丈,誰能聽到,因而急得幾乎哭了起來。
他心想這一定不是冷夫人的心意,也絕不是出自冷翠薇的暗示,縱然她與自己有些不合,但也絕不致將我恨到這種地步,這一定只是剛才那小丫頭的,在暗中搞鬼。
所以,他這時將剛才那位小姑娘恨到極點。
這小子畢竟不是君子,儘管平時他衣冠楚楚,假裝斯文,在人前一副風流瀟灑的樣子,但當他一個人獨處時,什麼骯髒的話,都說得出口,什麼不堪入耳的字眼,也都罵得出來,簡直刻毒到了極點。
一股腥臭之氣,沖鼻而入,使他感到一陣暈眩,欲嘔,連忙匐匍去,將木板緊緊抱住,卻又不敢睡著。
說起來這種人是應該好好整他一次,就讓他在這裡要死不活的待下去吧,但願他能好好反省反省。
誰知來時大模大樣,興致勃勃,如今卻落得這般樣子。
且說純陽子與東方兄弟,久等黃琦不歸,三人大為疑慮,但誰都不好意思先提出來討論,只有互相望望。
東方大鵬畢竟年幼,忍耐有限,首先說道:“老前輩,大哥,已經快是起更時分啦,怎麼……”
東方飛鳳搶著說道:
“誰知道黃琦在搞些什麼鬼?”
東方大鵬似是突然恍悟道:“我知道,一定是黃琦把我們忘了,或者故意不提我們,所以,他們白柳山莊才不派人出來迎接我們。”
東方飛鳳微微皺眉,道:“也許別人根本就不歡迎我們哩。”
“那倒不會。”純陽子道:“你兩人說的,貧道都不贊同。”
“那為什麼?”這句話是東方兄弟二人,同時問出口來。
但聞純陽子緩緩說道:“第一,黃琦能將二位引來南莊,將是他最大的光榮,這是很有面子的事,他怎會忘記,那會故意不提哩。”
東方飛鳳笑道:“我們並沒什麼,他那裡會有什麼光榮,倒是老前輩你,才真是給他面子哩。”
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