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輕嘆口氣,「衝,你真這麼愛她?」
沈衝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愛她,打從我第一眼看到她開始,我就無法自拔地愛上她,所以我用盡各種方法,不顧眾人的反對,硬是將她留在身邊,想不到卻傷了她,我……」
「你告訴過她嗎?」
「當然,我不但告訴過她我愛她,甚至把她安置在母后所住的抉玉宮;而帶她去狩獵,為的就是替她有朝一日母儀天下作準備。」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問你,你是不是曾經讓她知道過,納蘭氏一門的慘案不是你下的命令?」
沈衝一楞,「我、我覺得時候還不到,畢竟那件案子牽扯到玉麒麟,牽扯到整個大齊國的未來;在沒弄清楚事情真相,找到可靠的證據以前,不需要讓她知道太多,免得她擔心又沈不住氣。」
歐陽徹又嘆了口氣,坐在琴桌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瑤琴。「唉!你這個人……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霸道了些,很多事情老是理所當然的自以為是,全然不顧旁人的感受與想法。你想想,納蘭瑤姬是為了什麼而接近你?」
「當然是為了報仇,否則她為什麼犧牲自身的清白來接近我?又怎麼會走上絕路?」他愛憐地輕撫她熟睡的美麗臉龐。
「既是為了報仇,那麼她心中一定很恨你,可偏偏她又愛你,這樣的愛恨交集,不把一個人逼瘋才怪?如果加上有心人從中破壞,那麼也難怪她會走上絕路。」
「你是說……」
「你應該告訴她,不然至少讓她知道,納蘭氏的滅門慘案不是你下的命令;而是有人假傳聖旨,想嫁禍給你,伺機奪取玉麒麟,就像當年的儀和門兵變一樣。」
歐陽徹的話,讓沈衝想起納蘭瑤姬曾經一個人前往御書房的事。
他曾經為這件事狠狠地懲罰她一夜,因為他只要一想到她曾經是沈淕的女人,是沈淕派來刺殺自己的,他就一肚子火、一肚子嫉妒,無處發洩。
再想到她背叛自己,為沈淕竊取玉麒麟,為沈淕找回手諭,甚至在御書房中放蕩地接受沈淕的愛寵,他就快瘋了。
如今想來,那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蹊蹺,連蘇佾蘋的受傷也很奇怪,畢竟她曾經是沈淕的女人,怎麼說沈淕都不會殺她;但她卻受傷了,難道……是瑤兒拿的?
「徹,有一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歐陽徹揚眉,示意他往下說。
於是沈衝將那日御書房中的所見說了出來。
歐陽徹起先只是聽著,到後來竟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說感情會使人盲目,看樣子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而且這句話用在你和昊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你為了納蘭瑤姬廢寢忘食,荒廢政務,昊為了端木夕姬把好好的一個多蘭城弄得雞飛狗跳,你們啊!」
沈衝沒好氣地瞪了歐陽徹一眼,「你笑夠了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
歐陽徹搖了搖手,「別生氣,我說就是。你中計了。」
沈衝眼睛一眯,「中計?」
「對!聲東擊西。我問你,如果蘇佾蘋沒有受傷,你會相信是瑤姬拿走玉麒麟嗎?你會相信她和沈淕有關係嗎?」
「可她確實認識沈淕,這點她自己也承認了。」
「認識又如何?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別說沈淕,即使是我,只要見過她一面,就會再想辦法見她第二面、第三面,何況是心機深沈的沈淕?再說她經歷過那樣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一心只想著要報仇;既然想報仇,又哪會分辨誰是真正想幫她、誰是在利用她?」
沈衝沒有說話,但他知道歐陽徹說到重點了。如果那天蘇佾蘋沒有受傷,他是不會相信蘇佾蘋所說的話,更不會將納蘭瑤姬和沈淕連在一起;因此說來說去,問題的癥結在蘇佾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