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挖溝掘壕,極利於防禦,營寨內被土石牆圍起來的空地十分寬敞,空地上堆滿了各色兵刃箭矢、食糧和草糧。他心中不由想道:看來這清南君是打算在此死守了。
在那名軍官的帶領下,蕭慎思步入一處顯是指揮場所的木屋,見屋內陳設簡陋,僅一張長案和幾把竹椅,長案之後,那戴著銀色面具的清南君正盯著他步入屋中。
蕭慎思微笑抱拳道:“天朝孟相府人見過清南君!”
那清南君卻並不起身,身軀緊靠椅背,悠悠地道:“方才就是你幫助我軍風陣穩定陣形,挽八軍陣於危急之中麼?倒是有些本事。”
蕭慎思一愣,聽他口音雖也悅耳,但卻與昨日晨間在戰場上和青王對話時稍有不同。不及細想,又聽得那清南君緩緩道:“你說你是孟相派來的,不知有何表記?”
蕭慎思探手入懷,取出恩師交給自己的一方玉印,便有將領上來接過玉印弓腰遞給了那清南君。
清南君接過玉印,細細地看了一番,由於隔著面具,蕭慎思看不到他的神情,但總感覺有些怪異,一時又想不起怪在何處。
過得片刻,那清南君將玉印猛然往案上一砸,玉印頓時碎裂,片片玉石之中,竟露出一個小小竹筒來。清南君輕聲一笑:“孟相還是這麼喜歡考驗我的眼力啊!”伸手拈起小竹筒,取出其中的一紙錦箋,低頭細看。
蕭慎思心中暗想:看來恩師與這清南君確是來往甚密,只是不知恩師為何一意要插手青國事務,暗中支援於他,又為何從不將與清南君之間諸事詳細告知於自己。
猛然間,清南君從椅中跳起,直衝至蕭慎思面前,大聲呼道:“原來你就是蕭慎思蕭大將軍?!”
蕭慎思心頭一驚,不知恩師信上寫了些什麼,只能硬著頭皮答道:“正是,在下天朝蕭慎思,受恩師所囑前來面見郡王,不知恩師與郡王有何約定?”
清南君聽他所言,似是極為興奮,竟在屋內轉起圈子來,片刻後又哈哈大笑:“哈哈,看來真是天助我南疆軍啊,竟有天朝蕭大將軍來援!”
蕭慎思淡淡一笑:“蕭某此次前來未帶一兵一卒,且誤入戰場,與同伴失散,現急於脫身,只怕會令郡王失望了。蕭某來此主要目的是想請郡王相助我速從這戰場脫身,不知郡王可否看在恩師面上相助蕭某?”
那清南君慢慢平靜下來,踱到他身邊道:“蕭將軍急於從這戰場上脫身,只怕不是件易事啊,要是能突圍出去,我早就突圍了!”
蕭慎思也知事實確是如此,一時覺十分棘手,不由低頭沉思起來。
清南君似是對他極感興趣,面具之後的精眸盯著他上下看了幾眼,湊過來問道:“蕭將軍,孟相信上說你戴著一方玉佩,不知可否取下讓我一觀?”
“當然可以。”蕭慎思雖感有些怪異,仍將頸間玉佩取下來遞至清南君手中。
清南君盯著手中玉佩看了一陣,眼中射出驚訝之色,身形向後退了兩步,喃喃道:“太象了,一定是雌雄雙佩,難道———”他猛然抬起頭來,盯著蕭慎思,輕輕搖了搖頭:“怎麼會是你?主子找了十多年的人怎麼會是你呢?”
蕭慎思見他異常反應,又想起恩師諸多奇怪之處,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恩師這次派自己前來青國面見清南君似是與自己身世有著莫大幹連,卻又不好向這清南君開口相詢。
清南君在屋中踱得幾個來回,轉到他面前沉聲道:“要不這樣吧,蕭將軍,我見你今日戰場上指揮若定,精通陣法,又素聞你赫赫聲名,不如你留在我軍中,助我全力抗敵,一旦有機會我便送你突圍,你看如何?”
蕭慎思左思右想,知單憑自己與公孫懷玉兩人之力,想從青王數萬大軍的包圍下突圍出去實在難於登天,不如留在清南君軍中相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