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有兩分掛象。便猜到他是誰了。
陳阿福冷聲問道,“你是誰?站在我家外面幹什麼?”
王老漢咧嘴笑了笑,說道,“阿福,我是你嫡嫡親的姥爺。今天不是大年初二嗎,我特地來接你娘和你們一家去我家吃頓飯。”態度特別卑微,一看就是直不起腰桿的軟蛋男人。
“姥爺?”陳阿福冷笑兩聲,說道,“我從來沒聽我娘提過我姥爺,我一直以為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人世了。若是他還活著,怎麼能由著我娘被後孃賣兩次?怎麼能由著我小舅舅才六歲就被後孃賣了?”
王老漢聽了,似也難過起來,渾濁的眼裡湧出淚水。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也沒法子,我,我惹不起丁氏那個死娘們。再,再說,你娘嫁給你爹以後,日子不是越來越好過了嗎?連這麼大的院子都修起了。說不定,你舅舅離開我們那個窮窩窩,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陳阿福連跟他說話的**都沒有了,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用去找我娘了,我娘和我們都不會去你家。”想了想,又問道,“我那小舅舅被你們賣去了哪裡?”
王老漢吭吭哧哧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問過丁氏,她沒告訴我,只說賣去城裡享福了。”
陳阿福悲憤難當,聲音也大了起來,“那被賣的是你兒子,不是你家的一頭豬,一隻雞。他被賣去哪裡,你就一點不關心?就沒想法子去打聽打聽?”
看王老漢一臉茫然的樣子,陳阿福搖頭說道,“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說話,因為你不配。你也不許去我家叨擾我娘,因為你更不配。”
她的話聲一落,旁邊的那兩個“保鏢”衝王老漢一瞪眼,王老漢嚇得一趔趄,趕緊小跑著離開了他們。
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和父親!怪不得王氏的娘臨死之前,寧可把小兒子託付給只有七歲大的女兒,也不放心這個丈夫。
想到那個無緣見面的姥姥,陳阿福也有些心酸。能把王氏教導得這樣善良,能幹,聰慧,也應該是個聰慧能幹的女子吧?怎麼會嫁給那樣一個糊塗、無能又窩囊的男人。
古代的婚姻變態,絕大多數男女進了洞房才第一次見面。進了洞房,自己丈夫再如何,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呢?只有認命。
望著那個背影消失在田野之中,陳阿福才撥出了一口鬱氣,說道,“走吧。”然後,向棠園走去。
她看到魏氏眼裡的那一抹不明,邊走邊說道,“有些人或許會認為我這麼做是不孝。但我就是不能對那個人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尊敬,因為他不配,他妄為人父。”
魏氏趕緊說道,“沒,我也理解你……”
進了棠園後,她們直接去了楚含嫣住的怡然院。魏氏說,這兩天那爺祖兩個除了晚上睡覺,白天都是在這裡陪著姐兒玩。她們今天也在怡然院的小廚房做飯。
還沒進怡然院,就能聽到楚老侯爺爽朗的笑聲,以及七七和灰灰的大叫聲。
陳阿福一臉茫然,自家的這兩個小東西是什麼時候跑來的?
進了大門,看到那祖孫三人都站在院子裡,他們正看著七七和灰灰在耍寶。
楚含嫣看到陳阿福來了,像快樂的小燕子一樣向她小跑過來,嘴裡喊道,“姨姨,姨姨,姐兒想……”
七七和灰灰沒有動,但嘴裡也跟著喊道,“姨姨,姨姨。”
陳阿福笑著蹲下,她手裡拿著東西,也不能抱小姑娘,只能伸開手臂等著楚小姑娘撲進她的懷裡。她笑道,“姨姨也想姐兒,很想很想。”
等小姑娘的小臉跟她的臉捱了挨,陳阿福站起身。小姑娘拉著她的裙子,很是驚豔地說道,“姨姨,漂漂。”
今天陳阿福穿的是桃紅撒花出兔毛的對襟緞面褙子,大紅繡鳳尾花的百褶裙。雖然沒化妝,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