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看上去新增了幾分陰險恐怖。
“王爺。”壯漢一開口,聲音沙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屬下曹適來遲,讓王爺王妃受驚了。”
受驚?望著地上鮮血四濺,一具屍體橫臥其上,誰讓誰受驚?!看著這自稱曹適的男人,那張死人般僵硬的面孔,讓木筠一陣翻騰作嘔,頭昏腦漲,渾身冰涼,鶴舞見她臉色又煞白起來,乾脆推開檀夏,只顧抱著她。
三王爺顯然是見慣風浪,雖驚愕,但是恢復得極快,沉住氣,望著地上屍體,道:“這是怎麼回事?”
“回王爺,方才有多名刺客混入強弩營中,被屬下發現,遂派人追殺,屬下路經永樂齋,見這人鬼鬼祟祟,自然是奸細——”
木筠見他面不改色,說得好像真的一樣,不由驚呆:這才是完全胡說八道!從三王爺來時,強弩手已佈陣完畢,到現在已有了一會兒,方才三王爺還說強弩手訓練有素,如何連混入其中的“多名刺客”這麼久都無法察覺?既然發現刺客,還縱身追逐,怎會沒有響動?
剛剛被殺的那個男人分明是來報信來,還未說出所以然便被一劍捅穿,殺人滅口!
此刻這曹適居然表情依舊僵冷不堪,道:“刺客尚未捉拿歸案,請王爺王妃,以及各位,在此處暫避,勿要輕舉妄動。”
若說他前一段話還只算是“有漏洞”的藉口,那麼後半句話已是赤裸裸的威脅。
暫避?!
木筠終於反應過來:反賊?!
再看三王爺臉色,報應,真TMD報應!
三王爺的腦子轉得更快,顯然在見到曹適那一刻便知不妙,臉色很是難看,但他保持冷靜,仍站得筆直,沉聲道:“暫避麼……未必不可,但你需與我說明,是哪位請我暫避,否則,這難我避也避得不順心。”
三王爺有技巧的挑開話。
他本意在用強弩營圍困海珠,沒想到他一手提拔,被視為心腹的統領驍騎尉曹適,居然挑在這個時候給背地捅他一刀……脅持皇子,曹適他一個人萬萬沒這麼大的膽子,那麼,是誰……
聽他問話,曹適冷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絲鬆動,展開一個微笑,但是木筠看在眼中,恨不得他永遠維持沒有表情的表情不笑倒好——他一笑起來,疤痕更加猙獰,大嘴一咧,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居然還有兩顆虎牙——大到應該叫犬齒才對,整張臉愈發的陰森詭異,而他自己還不以為意,仍舊笑道:“三王爺不必知道是誰,兄弟情深,照顧三王爺的心,哪一個都是一樣的。”
三王爺冷笑一聲:“果然……看來,我到底還是算晚了一步。”不以為意的甩袖,三王爺道,“暫避也無妨,但我一個去避既可,府內女眷孩童,煩勞驍騎尉讓她們出府,自生自滅罷。”
“三王爺,屬下是王爺的奴才,自然也是王妃側妃們的奴才,理應保護周全。”曹適面轉向木筠,一伸手,稍一用力,便扯斷面條似的扯開檀夏身上的繩子,三王爺木筠目的不同,但俱是暗自鬆了口氣。
不想曹適解開檀夏,仍是冷臉道:“王爺放心,李側妃,蘇爾側妃等妃,以及各位郡主世子都很安全,那麼,請王爺,王妃,夏主子,安心待著。還有這位蘇珍姑娘,也還是跟著主子們一起罷!也好有個照應。”
三王爺臉色一變,隨即笑道:“一個笨手丫頭而已,何需她來照應,驍騎尉不必放在心上。”
木筠再恨他,這時也不得不佩服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考慮周全,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若能保住最不被注意的丫頭蘇珍,就等於留了一條生路——
誰知那曹適又打斷他:“三王爺,不要弄得大家都麻煩,浪費時間……您說是麼?”
真的是要趕盡殺絕,一個都不放過麼?
木筠怎樣也沒料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