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但她卻有一種預感,姐姐不希望‘河神’死,恐怕並非是想查出因由。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呢?”她又問了一聲。
“沒有。”陸執搖了搖頭: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果明知有危險,還有意放縱,那不是傻嗎?”
姚守寧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種道理人人都懂,姚婉寧以前只是病重,並非傻了,難道她不知道嗎?
如果她知道,為什麼又會不希望‘河神’死掉呢?
“怎麼突然問這話?”他覺得有些奇怪,問: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世子見她久久不語,不由輕撞了下她肩頭,問了她一聲。
“我不知道。”她被這一撞,渾身力氣頓時洩去,肩膀一垮: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也說不清楚,只是很想哭:
“世子,你說,我會不會最後失去我的姐姐啊?”
這個念頭突然湧入她心裡,她越想越害怕,渾身直抖。
陸執開始還覺得她今夜怪怪的,以往兩人出門,有說有笑,有時雖說他也被她的話氣到,但習慣了與她鬥嘴,冷不妨姚守寧這一沉默,世子便覺得不大自在。
如今聽她說出緣由,才知道她是在為家裡親人擔憂。
“我們目前所做的事,都是為了防止你的姐姐受妖邪所害。”
世子不動聲色的安慰她:
“此時的努力,是為了儘量避免最壞的結果。”
她怔怔抬起頭。
那雙眼睛溼漉漉的,淚水洇溼了上下睫毛,眼瞳裡映入了陸執的倒影,彷彿她眼裡全都是他。
世子被她一看,心中如遭小鹿一撞,一時之間如被施了魔咒,難以挪開視線,與她目光相望。
許久之後,姚守寧終於反應過來,慌忙低下了頭。
她吸了吸鼻子,連忙應了一聲:
“嗯——”
陸執不知為何,也覺得心中有些發慌。
過了許久,姚守寧細聲細氣的問:
“我們今晚去探哪座墓呢?”
她這一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因長久的沉默而帶來的尷尬,陸執回過神,連忙就道:
“去齊王墓。”
自從猜測‘河神’真身恐怕與大慶開國初年的某位皇室血脈有關後,陸執就準備先搜開國前幾十年的墓地。
姚守寧今日被姐姐的話震得睡不著,專門將陸執整理出來的大慶皇室名錄看了看,將一些名單強記於心中。
此時陸執一提到‘齊王墓’,她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關於齊王墓的資料:(齊)天元九年卒。
這位齊王是大慶第二位君王的長子,生於中宮,原本是嫡子,身份尊貴。
但不到二十歲便死了,最終天元帝痛失愛子,冊封為齊王,葬於神都城外不遠處。
天元帝登位時,大慶開國還不久,百廢待興,皇室的陵園尚未規劃、修建。
當時的皇帝在神都城外五里處劃出一片地,為愛子修建了齊王墓,並在一旁修建道觀,以為他祈福。
七百年前的時候,神都城遠不如現今繁華,城池規模也比此時要小了許多。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使得神都城一再擴充,當年香火鼎盛的道觀逐漸消失,那曾備受重視的齊王墓逐漸也失去昔日榮光了。
在七百年後,這座墳塋就位於東城門不遠處,進出入城門時,甚至還可以看到那曾經的墓碑,只是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顏色,僅能從那斑駁風化的石碑殘字上,看出當年天元帝對愛子的心痛不捨。
大慶初年的時候,許多禮儀規則還未建立,不少室宗皇子死後下葬之處都是臨時劃分,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