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運來的糧食是如何運送?”林峰疑問道。
“兩條路都可以。不過由山下來的路並不好走,運糧食有些不便,最好便是從山洞中送運,不過一船所運不能太多,這些有一點麻煩,卻沒有什麼關係。”花雅蘭毫不隱瞞地向林峰道。
林峰“哦”地應了聲,心道:要是有人在水洞另一頭守著,那豈不是要糧盡彈絕。再在對面以弓箭射斷鐵欄之繩索,恐怕想出去都很難嘍!同時又一驚,想到盜四海給他的那張‘天妖教“總壇佈局圖,隱隱記得似乎標有三條出路,其中一條以虛線所畫,應該是條密道,只是一時記不起那一條路在哪個方位,可此刻地圖也放在朱家鎮,不能夠檢視,不過林峰並不動聲色。
花溪聖使放下水槳,將船上一根小鐵錨甩了出去,抓在崖上的一根大木樁之上,轉身對花雅蘭和林峰恭敬地道:“聖姑和副總管請上岸。”
林峰立身而起。大步跨上岸,伸手牽過花雅蘭的玉手,溫柔地帶她上岸,林峰心中仍然是那樣的寧靜,沒有半絲褒裹之意。
花溪聖使一聲低嘯,在山谷中輕輕震盪。
“轟轟!嘩嘩!……”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那巨大的木閘,緩緩傾斜。
霎時,有若萬馬齊鳴的轟響,水潭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渦旋,水流急瀉而下。
山谷為之顫慄,人心為之激盪林峰臉色微變,如此巨大的聲勢,他還是從未曾見過。
木閘上的巨大鐵鏈一團團地被絞動,繃得很緊,很緊。顯然是以巨大的齒輪相絞,才會有如此巨力,那近百根巨大鐵鏈交織成網羅之狀在空中交錯而動,蔚為壯觀,林峰不由得對設計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林峰身後小河的水迅速減退,船體也迅疾下降,林峰也禁不住一聲長嘯,竟以一絲絲,一縷縷之勢,直插雲端,在山崩地裂般巨大聲響中,始終以一種尖厲而柔韌之氣,在虛空中升騰,在空谷中穿遊不息。
那巨大水流奔湧之聲並未壓住林峰的低嘯,相應相合,竟有一種相輔相成美妙的感覺。
花雅蘭也為之心神俱歡,她根本沒想到林峰的功力會達至如斯之境,林峰武功進步的速度越過了任何人的想象。
花溪聖使驚駭莫名,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以林峰的功力,並不輸於四大聖者,這是他的感覺,可是對方卻只不過二十歲不到,這怎麼可能?這幾乎完全不可能,但這卻是事實,於是他才知道為什麼花雅蘭會選一個本來和本教作對的年輕人做副總管了,同時更佩服花雅蘭的眼光,居然在對方生死未卜之時,給他作宣傳傳,如此深謀遠慮。的確讓人不得不服。
林峰身形如箭般向木閘之旁跑去,只覺得一股巨大的風帶著一種牽扯的一道,竟欲將自己扯入潭中巨大的漩渦,但林峰並不在意這一些,可他卻被那潔白、激飛的浪花驚呆了。
水洞中的水若銀龍般向潭中衝下,越拉越長,在巨石之上激起似幻似真的霧氣,而衝出水閘的水,以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和力道無情地捍擊著那些凸露的石頭,巨大的山石以雷霆之勢向下遊撞去,浪頭高達數大,就些像惡魔的大口,絕對可以吞噬一切。
木閘逐漸傾斜,底部緩緩抬起,像是一塊巨大的活動平臺,有想不到的巨大。上面絞滿了碗口粗的鐵鏈,鐵鏈竟向山壁之中收縮,收縮。
花雅蘭也並肩和林峰立在木閘之邊,可以很清楚看到木閘兩邊的景觀,雖然他不上一次地為這種場面感嘆,此刻仍不免再為之心顫。
望著激流那浪頭流卷的氣勢和軌跡、弧線,林峰在心底竟似有所悟,那是一種不可說明白的體悟,水是柔弱的,可卻有如此鋪天蓋地的氣勢。有如此狂猛無匹的力量,而那瀑布,漸拉漸長的瀑,低低地垂掛,自有一種灑然飄逸,那激飛的水珠,在空中跳躍成一道道精彩而奇妙的軌跡,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