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腳。”
說著已經招呼丫鬟小廝趕緊收拾,今天過節,各處都要拾掇呢,傍晚時候還要點灶燈。
阿疇也和希錦一起將各樣物件都擺出來,這是供給灶神的,有乳糖圓子,皂兒糕,澄沙糰子,滴酥鮑螺和生熟灌藕等,各樣都裝在紅福字瓷盤中,再配上柿子、橘子和柏枝這種百事吉,圖個吉利。
希錦又喊著那個喚著那個的,一會兒讓阿疇拿那錦布來,一會兒又讓他趕緊取香燭。
阿疇少不得跑前跑後,倒是被她使喚得團團轉,因要進屋拿簇新的火石,卻不經意間看到案上有一本書,用一個背梳壓著。
阿疇一看那露出的邊角便知道了,這是坊間流行的話本。
他拿開那背梳,翻了翻,這話本就是講獨守春閨俏娘子和那壯實閒漢的故事,上面有一些圖畫很是風流露骨,還有一些直白言語,尋常人看了必是臉紅心跳的。
他想起希錦那晚所說,便隨意翻著,總算找到了那扎暖溼香軟,這竟是閒漢對俏娘子說的,兩個人偷情打得火熱,閒漢很是得趣,只誇俏娘子妙,說俏娘子是那扎暖溼香軟。
下面竟然還有批註,扎暖溼香軟是形容女子的,扎是緊實紮實的意思。
還特意說起,若是女的就要扎暖溼香軟,若是男的必要潘驢鄧小閒了。
阿疇細細看來,所謂潘,便是貌比潘安,所謂驢,便是驢的行貨子,而那鄧則是說要如漢代鉅富鄧通一般富裕,小則是做低伏小,閒自然是大把閒工夫溫柔體貼。
他微蹙眉。
希錦喜歡看這種書,她也貪戀故事中那些趣事,總以為這世間應該有那樣的風流人物,自己合該遇到一樁驚天地泣鬼神的離合故事
——當然了不能受窮不能受累不能受罪,要錦衣玉食舒舒服服,只需要擺個風雅姿勢在心裡愁腸百結就行了。
對於這些阿疇自然是不信的
這些故事都是編的,哄人開心的。
不過希錦喜歡看的話,他便想知道里面到底講了什麼故事,想知道為什麼希錦會喜歡那些故事。
正看著,希錦走進來了。
她見他竟然在那裡偷偷看書,且看得是自己的話本,一時便跺腳:“我們在外面忙得團團轉,你倒是在這裡躲清閒,你這是當老爺呢!”
阿疇放下那話本,道:“我正學著長進,也都是為了你。”
希錦:“什麼?”
阿疇:“我要學學什麼是扎暖溼香軟,什麼是潘驢鄧小閒。”
希錦:“……”
她斜睨他一眼,之後很有些不屑地道:“你再學,也就那樣吧,潘驢鄧小閒,你只佔得潘驢二字而已!”
阿疇聽著,卻正色道:“至少佔了兩樣,後三個都是可學習長進的,唯獨前兩個,這是天生天長,再學也學不得。”
希錦一想,覺得好像有道理呢,他有潘安之貌,也有驢子的本錢,這是有再多錢也買不來的呢!
至於“鄧小閒”三個字,且看後面修行打磨吧。
她突然就知足了,想著這郎君倒是有些本錢,自己從不通人事的閨閣小娘子慢慢捱過來,也就勉強能應承。
這麼大本錢,她這輩子有的磨了。
當下面泛春色:“你倒是很知道自己能耐!”
三年夫妻,阿疇一眼掃過便明白她心思。
只是如今正忙著,不是時候,只能白日先哄下,晚間看她高興,這夜就長了。
當下便道:“我先去收拾,等會你試試我買的鞋。”
希錦:“其實都收拾好了,鞋呢,我要試試,若是不合腳,你趕緊去退了,不然平白浪費銀子,我的銀子是那麼浪費的嘛?”
阿疇聽著,便取了來,是用黃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