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卻捨不得般地,又輕啄了一下,這才拉開了一些距離。
步蓮華慌忙地側過臉,生怕他再來一次。
心底隱隱有絲奇怪的感覺浮上來,可是環顧四周,並沒有其他人啊。
她茫然,似乎有道視線,一直膠著在她和二少爺的身上。
——
一片片撕下攤開在掌心裡的花瓣,步蓮華斜倚在小廚房的門框上,眼裡似有清潭流動。
“媚姐姐,還是你念著我,我一回來,就有小點心吃。”
她小聲地謝著,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回房後,她只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直奔此處。
只因這裡,還是有一個人,心裡牽掛著自己。
段媚娘高高捲起袖子,一雙蔥白玉手正在揉捏著小塊麵糰兒,笑意漸漸在臉上凝聚,揚起麵粉就假意往步蓮華的身上揚去,嘴裡還碎念著:“小沒良心兒的!小白眼狼兒!你若是不在,這山莊上下哪個不掛心你……”
笑嘻嘻地躲開,步蓮華不退反進,上前就給了段媚娘一個擁抱,還用頭在她肩上來回蹭蹭。
“但是這其中,媚姐姐是最好的啦。而且對我一好,就是這麼多年呢。”
唯有這時的步蓮華,才終於有了一絲正常少女的舉動。
聞言,段媚娘清亮的雙眼裡,也跟著浮現出一抹傷感,“蓮兒,你來山莊也有十年了呢。十年,真的是很漫長了呢……”
聽了這話的步蓮華,手一鬆,無聲地落下,掌中原本盛開的花瓣,被她一捏,盡數化為粉末,徐徐飄散。
“是啊,十年了,可我還是這個死樣子,或許永遠也都是這個死樣子。”
步蓮華將手掌舉到眼前,見還有些細微的粉末在掌心,輕輕吹了口氣,看著它們悠悠飄遠。
段媚娘後悔自己的一時感嘆,知道勾起了步蓮華的哀愁,不禁在心裡暗罵自己的多嘴,然話已出口,只好低下頭繼續揉著面。
世人皆想長生不老,容顏永駐。
有人說,那只是夢想,不過虛妄。
可是,步蓮華是真的做到了,從服下那貼藥,到現在,她真的再也沒有變過。
不管時光怎麼變,她看起來永遠都是一副十四歲少女的嬌俏模樣兒,以後也不會再變。
像是一朵初綻的花蕾,一陣嚴寒風霜,此後,便不再盛開,亦不會凋零。
步蓮華搖搖頭,不欲再想,她默默地看著段媚娘用靈巧的雙手將雪白的麵糰揉成各種栩栩如生的小動物樣子,再依次放入籠屜上去蒸,不多時,小廚房裡已經飄出一股面香。
步蓮華原是位於楚國北方的燮國人,她最喜麵食,不待晾涼,她就一手抓起一隻,吹著熱氣,慌慌往嘴裡送。
段媚娘見此,嗔道:“怎麼這般餓死鬼託生的樣子!怎麼,這一次出門,外面的吃食不合口味?”
步蓮華邊吃邊點頭,嘴裡咿唔道:“太寡淡,要不便是太甜。著實是吃不慣。”
段媚娘拿了一方乾淨帕子,擦了擦她嘴邊,心說即使是一個殺手,也不過是個未長成的女孩兒罷了。
世事弄人,害人不淺啊。
段媚娘搖頭,剛想轉身倒杯水給步蓮華,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靠在灶臺旁的步蓮華神色一動,跟著側耳細聽,竟是自己的影衛之一,天厭。
天棄、天厭、天妒,三兄妹是一母所生,在棄命山莊裡,擔負著步蓮華的影衛一職。能夠擁有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影衛,這也是身為高階殺手的象徵之一,這是令無數普通級別的殺手豔羨的一件事。
恭敬地一彎腰,天厭沉聲稟告,“主人,莊主有請,請隨屬下到夜來聽雨閣。”
他們三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