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低低地嘆息,司迦南跟少將註定勢不兩立,無論少將娶夫人的目的是什麼,這樁婚事終歸要以慘烈的悲劇收場。這大約是少將榮光生涯裡,唯一黯淡的一筆了。
陸野心神不寧地守在門外,聽到屋內傳來破碎沉悶的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打破了一般,頓時臉色一變,低聲喊道:“夫人?”
沒有人應聲。
陸野推門進去,見瀾雪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頓時臉色驟變,飛快地按鈴,然後扶起她,沉聲說道:“夫人,醫生馬上就到。”
瀾雪沒有昏迷,臉色蒼白,睜著烏黑漂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渾身疼的痙攣。她知道自己要生了,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瞬間,這個孩子就想著要出來了,她忍了很久,送走了司迦南,才敢覺得疼。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讓他留下來涉險。
響鈴一響,便有醫生和護士急急地趕來。
“夫人羊水破了,馬上打催產針。”
“推到一號產房。”
“是順產還是剖腹產?”
“家屬呢,家屬在哪裡?”
場面頓時緊張起來。
謝驚蟄到醫院的時候,看著房間裡空無一人,臉色大變,趕到手術室時,女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說道:“夫人有難產的跡象,只能剖腹產。”
“無論如何,都要保大人平安。”謝驚蟄沉聲說道,握起的拳頭,手背青筋暴起,聲音沉到近乎陰沉。
醫生半點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進了手術室。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到預產期嗎?”謝驚蟄目光深沉地問向陸野。
陸野不敢瞞著,低低地說道:“下午的時候,夫人見了瀾珠,瀾珠說了一些話,當場就氣到了夫人,晚飯之後,趙嫂回謝家給夫人取宵夜,我聽到裡面傳來動靜,推門進去就見夫人倒在了地上。”
陸野說著將瀾雪的手機遞了過去。
謝驚蟄解鎖手機,看見李明月發來的照片以及資訊,瞬間渾身散發出冷冽凌厲的氣息,呼吸有些急促,整個人猶如陷入了冰窟一般,他不該去見李明月,不該給她有機可趁。
男人第一次湧現出濃烈的殺意來。
“派人將李明月帶過來,不准她包紮傷口,瀾雪一日不脫離危險,便讓她血流盡致死。”男人眼底都是冷酷之色,“還有瀾珠。”
陸野低低地應了一聲,給爽子發了資訊。
謝驚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生平第一次度日如年,心口窒息。
“她進手術室的時候,有說什麼嗎?”男人低啞地問了一句。
陸野垂眼低低地說道:“夫人說,保孩子。”
謝驚蟄渾身一震,高大的身子有一瞬間的輕顫,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盯著手術室,內心閃過一絲的絕望。為什麼要保孩子,他們以後還可以有很多的孩子,不是嗎?
*
瀾珠拿了瀾雪的一百萬,一頓胡吃海喝,在夜店被人逮住,原本嚇得瑟瑟發抖,等在醫院看到謝驚蟄時,頓時喜出望外,驚喜地說道:“驚蟄,你怎麼知道我回國了?你要是想見我,給我打電話就好,不用派人來接我。”
謝驚蟄見她被押了過來,俊美冷肅的面容沒有一絲的情緒,茶色的眼眸閃過冷酷的光芒,伸手攫住了瀾珠的手腕,施力狠狠地捏了下去。
瀾珠感覺手都要被他捏斷了,疼的哭喊道:“驚蟄,我是瀾珠。”
“必要的時候,我也會對女人出手。”男人冷酷地說道,眼底閃過一絲的厭惡,沉沉地問道:“你下午都跟瀾雪說了什麼?漏了一個字,就斷一根手指。”
男人說完,手指毫不留情地捏了下去,瀾珠慘叫一聲,渾身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