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治好還在養傷,就以她之前與安家公子那一出,就休想再有人家敢要她。還指望她高攀好人家,不如叫只豬來還便當些。”
肖氏被她罵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仍是不甘心。兩人說著已經到了金霞屋裡。金霞正聽何媽媽說著前面宴客的事,心裡癢癢地,就想著去前面見見她的安公子,見到肖氏和肖大太太進去,立即撒著嬌道:“娘,舅母,前面那面熱鬧,就怎麼留我一人在這裡,好沒意思啊,娘,能不能讓我也到前面去看一看啊?”
肖氏心肝兒地把她自榻上扶起來,笑得跟彌勒佛一樣,“娘就是看你這裡冷清,這不就是來叫你過去湊熱鬧的麼?”
金霞大喜,“娘,是真的麼?”
肖氏嗔道:“娘幾時騙過你?不過這麼個樣子出去可不行,沒的會丟了你爹的臉。何媽媽,趕緊給她梳洗一下,回頭到我屋裡去給她拿一套上等的頭面來戴上。”
何媽媽當即叫小丫頭去打水,隨後跟著肖氏去拿頭面。肖氏和肖大太太來到富貴軒,金芸已等在那裡。肖氏從箱子裡小心翼翼地翻出一個紅寶石鑲嵌的硃紅漆光木盒,謹慎地遞給何媽媽,交待道:“這東西可貴重得很,但是戴上也會讓人增色不少。得給金霞好生裝扮了戴上,務必要她光彩照人,一下子就要吸引所有人的眼目,知不知道?”
何媽媽恭敬接過,應了聲,便急急出去了。
接著肖氏又從箱子裡翻出了一身蔥綠色褙子,對襟,平袖,收腰,冰梅紋暗花,衣緣飾月季花蝶紋織金絛邊,胸前釘了三料白玉扣。她急急讓金芸脫了她的外衣給她套上,同時又給她披上一件大裘,大裘穿在金芸身上,光彩金翠,碧彩閃爍,細一看,才看出是用孔雀毛拈了絲織的,從那精細的做工和質地,肖大太太一看就知是極為貴重之物,價值不菲。
金芸皺眉大叫道:“娘,幹麼給我穿這種,我不習慣得很。”
肖氏哄道:“有什麼不習慣的?你沒看到今天來的都是貴客麼?等會啊,你沒事就跟在你八姐身邊,或者和你八姐夫多親近一點,畢竟是親戚,怎麼能連話都不說說呢?”
金芸拉著身上的衣裙,照著鏡子,雖然知道這樣裝扮很好看,但是仍不敢苟同,“娘,跟八姐夫親近自是可以,可是也不用穿得這麼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今天要相親……”
肖氏一按她的頭,罵道;“相親又怎麼著?你這個死腦筋,一天到晚腦袋裡就裝著漿糊,給我放精明點。你沒看到你八姐今天穿得最惹眼?那不都是金銀打造出來的?娘給你這麼裝扮,總不會害了你。好了,去玩吧。”
金芸莫名其妙被換了行頭,還捱了罵,自是氣呼呼地走了。
肖大太太若有所思道:“我說姑奶奶,你這是從哪裡弄的這些東西?以前我怎麼沒見你使過?”
肖氏有一瞬間眉含春意,隨後才拉了她的手邊走邊道;“一直都準備著,就想給幾個女兒好生辦點嫁妝,所以才沒拿出來。今兒的日子不一樣,怎麼也不能讓我們家的女兒被人看窮酸了去。大嫂,怎麼樣,你看金芸剛才那宛如大家閨秀又穿得貴氣的樣子,還能吸住人眼睛吧?”
肖大太太一臉狐疑,這宋傢什麼家底她還不清楚?之前因為金霞惹了禍事,連拿一萬二千兩的銀子都不能一下子湊齊,眼下肖氏突然又多了這些好東西出來,不合理吧?不過回頭一想,肖氏向來心貪,說不定以前就把這些東西給攢下來了,那時捨不得賣,也有可能就壓在了箱底沒拿出來。
只一會兒的時間,兩人又回到了前院,果然就見金芸被一些姑娘們圍著,直摸她的孔雀毛,一臉羨慕之色,金芸和她們笑成一片。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再加上她本來也長得秀美可人,那一身衣著,讓她一個人在一堆姑娘中頓時若鶴立雞群,最是惹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