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道:“靠,連下家都找好了啊,這女的精神不太對,在鄰居面前大叫我和我哥是同性戀,還說我爸也是同性戀什麼的,待會估計就去給你說了。我不敢管,免得待會又全推我頭上,說我害了我哥一輩子什麼的。”
舒妍沒有說話,兩人靜了很久,舒妍道:“我去解決吧,她本來就不想和你哥認真過日子,要離很容易,花不了太多,讓睿康花錢買個教訓。”
遙遠道:“好的,我哥現在半分錢也沒有,一窮二白的,全拿去支援我爸那個公司了,協議離婚,我這裡給他出。房子無論如何不能給她,我開三十萬加一輛車庫裡扔著的二手奧迪,別告訴我哥是我出的錢,嫌少的話就讓她別離了,我也會鬧,跟她對著鬧,看我鬧不死她。”
遙遠掛了電話,撿起桌子下被黎菁碰掉的《向左走,向右走》。
“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
“整個城市籠罩在陰溼的雨裡。”
“灰濛濛的天空,遲遲見不到陽光。”
“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
他看了一會,開啟股票,把自己剩下沒多少的股票都賣了,從廣州回來時還有五十多萬,現在跌剩三十萬。
2008年的聖誕節,遙遠依舊呆在家裡,沒出去玩。
整個十二月裡他都呆在家,每天光躺在沙發上發呆,他睡不著。二十四小時睜著眼,整夜整夜地發呆,電視機一直開著,照得整個客廳一閃一閃。
他總在想人要是不用長大多好,讓時間永遠停留在十五歲的那一年裡,那年趙國剛每天都會下班回來,給他扭傷的腳塗藥油,沒有白頭髮,也不會痛風,那年譚睿康從臥室裡跑出來,躬身端詳他扭傷的地方,和趙國剛交談幾句。
那年他們都陪著他,每人一個房間,不用說話,也知道他們就在家裡。
那年他和齊輝宇每天放學後有打不完的電話,不像現在一別八年,再見面時充滿陌生。
天陰沉沉的,下起了小雨。街上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遙遠在麥當勞裡買了很多吃的,抱著紙袋回來,看到譚睿康坐在樓下,抬頭看他。
“最近還好嗎。”遙遠道。
“明天去離婚。”譚睿康道。
遙遠:“花了多少錢?”
譚睿康說:“哥哪有錢,阿姨說是姑丈幫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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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道:“沒事,再找個吧,世界上的好女孩多得是,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譚睿康沒說話。
遙遠道:“有錢,帥,什麼老婆找不到?我媽幫著我爸弄了這麼大一份家產出來,你看他再婚多容易。”
譚睿康說:“小遠。”
遙遠道:“離過婚的男人是個寶,很容易找到好女人的,你有車有房,沒生小馬騮,沒拖油瓶跟著,不用讓人當後媽,好找的。”
遙遠自己回家去,譚睿康跟上去,遙遠也不攔著他,沒把他關在門外,擺了一大堆吃的出來,四個人份的,自己在餐桌前吃吃喝喝,吃著吃著還偶爾吃點放在對面的另一份東西,說“嗯,味道不錯”,像過家家一樣,吃完就去看電視。
譚睿康說:“你今天請客?”
遙遠沒回答,譚睿康在餐桌旁看那本向左走向右走,吃了點東西,時不時看看遙遠。
“中午吃了麼?”譚睿康說。
“吃了。”遙遠說。
譚睿康道:“吃的什麼。”
遙遠:“我爸回來給做的。”
譚睿康:“這幾天照常吃飯了麼。”
遙遠:“嗯,他每天買菜過來。”
譚睿康去給遙遠做宵夜,進廚房的時候看到垃圾桶扔著幾個泡麵桶,他端出宵夜來,遙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