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全國各地的遊客都會到咱們這裡玩,說不定還會有外國人呢!我們這裡也就成了風景名勝了,嘻嘻!”
老僧望著少年,什麼也沒有說,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天快黑了,路不好走,你趁著亮趕緊下山去吧。”
“哦,已經這麼晚了,那我走了!咦,大師您要幹什麼?”山娃看見老僧走向廟前一棵古樹,正伸手扯樹上的鐘繩,忙問。
老僧手拽鍾繩微微仰著頭,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麼,直到山娃又問了一遍,他才一字一句地說:“我要敲鐘。”
那棵老樹上懸掛著一口銅鐘,黑漆漆地佈滿了灰塵,不知道多久沒動過了。山娃從來也沒見過老僧敲鐘,沒有聽過這口鐘發出一點聲響,他本來還以為這口鐘只是廟裡的擺設呢。“這口鐘還能敲嗎?”山娃有些懷疑地問。
“能,這口鐘一旦敲響了,整個山林、整個立新市都聽得見。”
“有這麼厲害?我就住在山腳下,從來都沒聽見過它響。”山娃半點都不信,“還是我來幫您敲吧,您別不小心閃了腰。”
“這口鐘只有我能敲。”老僧用力一拽鍾繩,沉默多年的銅鐘發出了綿長洪亮的鐘聲。
山娃在夕陽的餘暉中向山下跑去,身後的鐘聲在山間迴盪,但是當他轉過山腰後鐘聲已經和低低的風聲混合在一起了:“嘻嘻,大師還吹牛說連整個立新市都能聽見。”少年偷偷笑起來。
這時,幾個人沿著山路向上走來,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邊走邊議論著什麼,和少年擦身而過。
“從這山上除了小廟上沒有別的住家了啊,這些人這麼晚了要去哪裡?而且他們也不是這附近的居民吧?我怎麼從沒見過他們?”山娃邊想邊走,但等他走到村口,已經把這幾個陌生人和小廟的鐘聲都忘到腦後了。
山林間,鐘聲還在一聲接一聲地迴盪著,盪漾在山林間,響徹了整個立新市……
山中一間殘破的寺院,院中兩棵老樹,樹上一口舊鐘,院內滿地衰草,寺內除了正中供奉的佛像前的布幔乾乾淨淨外,其他無處不古舊漆黑,頭上瓦片間的空隙甚至透進月光來。一隻肥大的老鼠趴在供桌下,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桌上的供品,半點也不怕寺內眾人。小廟中一盞油燈影影憧憧,幾個身影或坐或站聚在佛像下,聲調或高或低地爭執著。
一個青年正指手劃腳,口沫橫飛地說:“……這件事我的立場很複雜,我內心深處認為人家是對的。你們想想,開發成風景區後,會有多少美女到這裡來遊玩啊,到時候來和尚這裡坐坐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無聊了。而且遊客多了,少上一兩個也不會有人注意,吃飯問題也就自然解決了,不用老吃和尚做的那些難以下嚥的素菜素飯……不過和尚你放心,我的承諾還是算數的,你說要做什麼我還是要幫你的。雖然幫你違背了我的本意,但諾言就是諾言……”他渾然不顧周圍憤怒的眼神,一直說了大半個鐘頭才收尾,“和尚你說吧,有什麼打算?”
“大師,咱們還等什麼,是他們先欺負到咱們頭上來的,以牙還眼,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難道咱們還怕了這些人類不成?”不等和尚開口,一個一直暴躁地走動著的大漢就吼起來。
“還‘以牙還眼’呢!不懂成語就別亂說。”青年譏笑道,盤腿坐在地上,卻不停把身體晃來晃去,“別開口就打打殺殺,他們‘人’多,你打得完嗎。”
“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另一個大漢揮著手氣勢洶洶地助陣。
青年張著雙手向天高呼起來:“天啊,頭腦發達和四肢發達真的不能並存嗎?那你為什麼生得我既英俊健美,又聰明睿智啊,難道是為了讓我曲高寡和,難以和人民大眾溝通嗎!高人一等是何等痛苦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