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兒見黛玉動怒,急忙解釋道:“誰也沒想到會去別處,當初綺羅有了身孕,說是不好來看你,只能等孩子落草後再來跟姑娘討賞,誰知沒幾日,趙大哥他們整個營都被派去了西北,綺羅便也只得跟著去了。”
說到這兒織兒有些愧疚地道:“我原想著過來的,可趙大哥剛走,我們便被派往了南邊兒,也沒趕得上……”織兒自己說著說著也覺得很是說不通,聲音越來越小,黛玉此時卻已經被綺羅連續的幾個訊息轟得頭暈,也不願在追究,只希望綺羅沒事兒。
說起來除了錦兒,賈敏這幾個大丫鬟中,黛玉倒是跟綺羅感情最好,此時聽說她懷著身孕去了西北,且西北才不久發生了外族入侵,叫黛玉如何不憂心呢!
織兒見黛玉有些神色恍惚,便也不再打擾,靜靜地陪著黛玉坐了會兒,便告辭離去了。
此後黛玉與織兒都不曾再提起此時,第二日除夕黛玉領著莊子上的人,過了一個難得的歡喜年,往年先是給賈敏守孝,而後便是林如海病重,再後來又給林如海守孝,多少年沒有過個好年了。也不曾守歲,黛玉便被武郡王妃遣來的人給接走了。
原來所謂的初一進宮賀歲,並非如黛玉所想的般白日裡再去,而是子時前便要往宮裡趕,按照品級,封號,官爵等一次覲見。給皇帝和皇后拜年前,因著太上皇與太妃等人還在,遂還得先去大明宮給太上皇磕頭。
一套極為繁瑣的程式,尤其是磕頭,鬧得黛玉極其心煩,與所有現代人一樣,對於動不動就磕頭這種行為,黛玉是極為反感的。
雖然如今黛玉穿著整套的縣主行頭,可在宮裡需要磕頭的人實在太多,黛玉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感受宮闈內的新年氣息,便已經累得不行了。甚至都不必在意那寒冷的午夜,徹骨的涼風,光是趕路磕頭,便已經滿頭大汗。
直到天將亮,黛玉與婉瑜跟在武郡王妃身後,才算是將這一整套的流程走完。正欲往皇后宮中去,卻見迎面走來了鳳藻宮尚書,賢德妃娘娘。
黛玉很是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便欲要上前行禮,元春卻是早一步笑道:“自家姊妹,何須多禮。”說完又與武郡王妃相互見禮後,才對武郡王妃笑道:“我們姊妹多年不見,不知武郡王,妃,是否能夠行個方便,讓玉兒到本宮殿裡稍坐?”
話雖說的客氣,但語氣中的不容置疑卻是十分的明顯,黛玉見武郡王妃很是為難的站在自己身前,遂上前兩步對元春笑道:“娘娘相召本不該辭,奈何先前聖上有令命玉兒親自前去敬獻年禮,如今怕是也不敢耽擱。”
黛玉說完對著元春便欲要跪倒叩拜,元春見此,雖心中暗怒,卻仍舊上前扶住了黛玉,笑道:“既如此,本宮便不耽擱王妃與縣主了。”說完元春卻並不鬆開黛玉的手。
黛玉明白今日元春怕是說什麼都不會放過自己,遂笑道:“元春姐姐若是不急,待玉兒獻禮歸來,便去鳳藻宮看望姐姐。”這話兒直接將身份拉近,元春聽了心中很是受用,遂溫和地笑道:“那姐姐等玉兒。”說完還伸手為黛玉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髮絲。
元春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番,見髮絲已經被自己理順,又伸手替黛玉正了正髮簪,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退後兩步道:“快去吧。”那話語中的溫柔勁兒,聽得黛玉只覺渾身都出了一層子雞皮疙瘩,連背心都是一片的冰涼。
武郡王妃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與元春點頭示意後,方領著婉瑜與黛玉繼續往皇后宮中而去。
待走出極遠,武郡王妃才壓低了聲兒對黛玉道:“玉兒下次可不許如此胡說,若是傳了出去,方才那樣就是假傳聖意,是大罪!你可明白?”婉瑜拉了拉黛玉,也是說道:“往後無論如何也不可這樣了。”
黛玉卻是笑道:“母妃與姐姐安心,玉兒未曾說謊,確實乃是聖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