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微濃看著一托盤的香料,還是不大明白。 原澈總不好跟她說,是父親聽說他終於找了個女護衛,特意尋個藉口派人來相看她。 而王拓卻已經明白了,神色便顯得更加複雜。 原澈本來微微轉好的心情,被父親魏侯這一鬧,又開始煩躁了。他對王拓說:“我想打架,你把龍吟劍拿過來,陪我練練手。” 王拓面色沒變,語氣卻有些發苦:“世子,您拿龍吟劍與屬下過招,屬下必輸無疑啊。” 原澈氣得一跺腳:“老子就是想贏,不贏我用龍吟劍幹嘛?拳腳功夫我比得上你嗎?” 王拓不敢再說什麼,匆匆跑去取劍。 微濃本來是想笑的,一聽到龍吟劍三個字,她又笑不出來了。 原澈瞥了她一眼:“你還站著做什麼?” “呃,我想看看您比試。”微濃隨口扯了個謊。 “我身法瀟灑流雲變幻,劍法卓絕世上無雙,你千萬不要偷師!”原澈大言不慚起來。 微濃連連點頭,頓時笑得不可自抑。 不多時,王拓捧著龍吟劍跑了回來,原澈立即扎開架勢。他揭開黃色綢布,“嗖”地一聲拔劍出鞘,微濃只覺眼前一晃,日光下閃出一片金燦燦的光芒。 “接著!”原澈把劍鞘撂給了她,隨即殺氣騰騰地與王拓比試起來。 微濃無意識地接過劍鞘,只覺得手中沉甸甸的似有千斤之重。她低頭一看,劍鞘上浮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凹凸起伏,面目猙獰,蜿蜒盤桓,身形詭動,像是正要從這劍鞘之上騰空而起,蓄勢待發鏖戰天際! 龍吟劍……這就是龍吟劍的劍鞘!可是這樣一把劍,怎麼會在原澈手中?雲辰找的到底是不是它? 微濃的心思飛快轉動,連耳邊的打鬥聲、喝叫聲都聽不見了,待到回過神來時,原澈已經叫了她兩次:“瓔珞?瓔珞!” 微濃對這個名字還是不大適應,連忙“哦”了一聲,回道:“恭喜世子贏了。” 原澈冷測測地笑:“原來你還瞧見了?額頭上長眼了嗎?” “頭一次見到龍吟劍,習武之人恐怕都是挪不開眼的。還望您饒恕我沒見識。”微濃找了個絕佳的理由。 這倒是事實,原澈也信了,便從她手中拿過劍鞘,“唰”地一下還劍入鞘。微濃的目光仍舊流連在那把龍吟劍之上,根本管不住自己。 原澈看在眼中,又不動聲色地問:“怎麼?還想見識一下這把劍?” 微濃猶疑一瞬,點了點頭。 原澈炫耀似的將劍身再次拔出,這次微濃聽清楚了,劍身出鞘之時,會發出一聲清脆的低吟,細長悠遠迴響耳畔。 她恍然大悟:“難怪叫做‘龍吟’。” 然而原澈只將劍身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便立刻放回鞘中。但只這一瞬間的光景,她已覺得寒光鋪面,冷冽淬鍊之意侵襲而來。 原澈得意洋洋地問:“怎樣?是不是絕世名劍?比著你那峨眉刺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微濃由衷地讚歎,沉吟片刻,還是試探道:“我一直以為,龍吟劍會在寧王宮。” 她見原澈隱有變色之意,便又立刻解釋:“畢竟此劍名為‘龍吟’,是一種象徵,對吧?” 聞言,原澈的面色突然變得很難言,像是想起了什麼,很失意的樣子:“此劍是昭仁太子殿下所贈。” 昭仁,是已故寧太子原真的諡號,即祁湛的父親。原澈不喚他“太子伯父”,反而如此敬稱,可見他們伯侄之間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想想也是,倘若關係不好,寧太子又豈會將龍吟劍贈給原澈? 大約是被觸及了往事,原澈的臉色越發沉斂,卻又不像生氣的意思。微濃見狀也不敢再多問,靜靜等著他示下。 就在此時,有侍衛跑來稟報:“啟稟世子,姜國進貢了十匹良駒。王上賜了兩匹給您,如今全公公已到了府門口。” 原澈一聽這話,終於恢復了些精神,先看了微濃一眼,才問道:“知不知道王太孫得了幾匹?” “這……屬下不知。”侍衛回道。 但原澈還是很高興,立即要去前廳接待全公公。他接過汗巾擦了擦汗,又想了片刻,才把龍吟劍給了王拓:“你把劍放好。” 言罷又指了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