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到了縣一中。這裡曾經是於立飛學習了三年的地方,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學校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他再是熟悉不過。因為是週六,學校的人不多,但並不表示就沒人。縣一中一向以教學嚴謹、狠抓學習著稱。特別是到了高三,一個月最多能休息一個週末。
但正當於立飛要進去看看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除了學生和學校的教職工之外,其他人沒有特殊原因,是不能進去的。於立飛自然不會利用自己的身份進去,他也不知道以前的老師還在不在學校。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自己原來的班主任孟向陽從遠處走來。
“孟老師,你好,還記得我嗎?”於立飛微笑著說。但他心裡也很疑惑,孟向陽看上去心事重重,兩道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你是……於立飛?”孟向陽教了一輩子的書,對自己的學生還是有印象的。特別是於立飛這種有特點的學生,當時於立飛的成績在班上並不是最好的,可是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於立飛是棠三鄉人,離縣城有十幾公里。其他同學都是坐班車來回,可是他卻是走路。雖然於立飛家裡的條件很緊張,可是他卻送給自己吃過野兔和山雞。
“是我。孟老師,你可一點都沒有變。”於立飛微笑著說,他記得孟向陽是抽菸的,連忙遞了一根過去。
“於立飛,你現在哪裡工作?”孟向陽雖然有心事,可是見到自己的學生,還是很高興。至少,他此刻是很高興的。
“我現在回來了,孟老師。你最近還好吧?”於立飛不願意多談自己的事,他能學校,也不是想向人炫耀,只是為了懷念當初的青春歲月罷了。
“我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我那兒子讓人不省心。”孟向陽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說的是智超吧?他應該大學畢業了吧?”於立飛說道,孟智超只比自己低兩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年孟智超應該大學畢業了。他現在還記得孟智超,長得高高大大的,喜歡打籃球。可是在一中。一切以學習為主,想運動,更多的時候只能在夢裡想想了。
“是啊,他原本在學校的時候,就跟一家律師事務所簽訂了合同。可是到了單位之後才發現,根本就沒有讓他上手的機會,只是打雜罷了。這不,才幹了幾個月就跑回來了,想考公務員。可是前幾天,跟幾個朋友在外面玩,跟人打架,明明是對方理虧,可是他卻被抓,現在還被拘留,關在拘留所呢。他有了案底,還怎麼考公務員?”孟向陽說道,或許這件事將會影響兒子一輩子。
“打架怎麼會被拘留?”於立飛驚訝的說,派出所處理這樣的事時,一般都是以教育為主。如果一方受傷,而且傷勢較重的話,只要雙方能談成賠償問題,派出所一般不會干預。
“還不是因為對方有關係?明明智超是被打的一方,現在卻被反咬一口,說是他們挑唆在先。”孟向陽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似的,雖然他跟於立飛也有四五年沒聯絡了,可現在卻有點要把所有的心裡話都向於立飛訴說似的。
“智超既然學法律的,應該不會跟人打架才對啊。”於立飛說道。
“他雖然是學法律的,可是畢竟年輕,血氣方剛的,一衝動就跟人動手了。哪想到對方在派出所有關係,就被反咬了一口。”孟向陽說道,作父母的,一輩子都在為子女擔心。讀書的時候,得關注孟智超的學習。高考的時候,希望他能考個好的大學。進了大學之後,又希望他的專業是熱鬧的,畢業之後能輕鬆找到工作。
現在孟智超的工作不如意,孟向陽也操碎了心。可是他只是一個窮教書匠,一輩子最大的財富,就是教了成千上萬的學生,真正是桃李滿天下。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在縣城他沒什麼學生,所以現在碰到事情,也不知道去找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