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跺了一下,小乙哥才鬆了手。
“這位大爺。”秋葉紅想了想,衝那漢子道。
那張家大爺立刻道:“小大姐兒,你說什麼也沒用,這混蛋害死我兒子,說破天他也得抵命!”
此時張家的人都嚷起來,只道快走,把這殺人的兇犯帶回去,更有幾個上前來拉扯小乙哥,自然要擠到站在一邊的秋葉紅。
富文成見狀,一步跨過來,便有幾人跌到一邊去,見識過他的厲害,騷亂的眾人才安靜幾分。
“這個,大爺,請聽我一言。”秋葉紅想了想,說道,“不管怎麼說,他是我們掌櫃的家人,我們掌櫃此時不在,我作為二掌櫃,沒有見了事不出面的道理。”
原本嚎哭的小乙哥聽了,立刻來了精神,手腳並用的就往秋葉紅這邊爬,被那大漢一腳踩住。
“這麼說,你們是要保下他了?”張大爺冷笑道。
“也不是這樣,大爺你的本意,必定是要他抵命了,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就是他死了貴小公子也不能復生,不如少些殺孽,再者,我可以擔保,這土茯苓並不是耽誤貴小公子的元兇,此藥無毒,且入藥藥量小,沒有什麼副作用,倒是能健脾胃,絕不會引起貴夫人嘔吐不止,我雖然是獸醫,但醫理相通,據我看,貴夫人難產熬了兩日,已經是極度虛弱,別說這補中益氣藥湯,就是雞湯吃了,只怕也要嘔吐,說起來,子女命也是一種緣分,貴小公子許是跟大爺此時無緣,但也能再續緣分也不一定。”秋葉紅慢慢說道。
其實張家人心裡也是清楚的,接生婆當時也說了,已經過了兩日了,還生不下來,已是不能救了,但他們哪裡會放棄,才到餘慶堂求求運氣,沒想到還是死胎,家裡一個懂藥理的正巧看到吃的藥不對,一時間所有的怒火找到了發洩的口子。
見他們情緒稍緩,秋葉紅心裡稍安,而小乙哥此時也知趣的放低了哭的聲音,變成低低的嗚咽,在堂內百轉回旋,只讓聞者悽悽。
“這麼說,我兒子就是該死?跟這混蛋一點干係也沒有?”張大爺悲憤道。
“怎麼能沒關係?”秋葉紅冷臉怒視小乙哥,小乙哥心裡一抖,立刻又提高了幾分哭聲,“此人狂妄無知,胡亂用藥,縱然今日不傷貴小公子性命,他日也必定害人不淺,請張大爺將此人交予官府定罪!”
聽了這話,張大爺怒氣稍減,原本以為這小姑娘要息事寧人,卻原來也就是不贊同他們私刑,要送官,再加上先前的話說的也有道理,這話也就聽了進去,其餘的眾人便都互相低語交談起來。
小乙哥聽了又掙扎著往秋葉紅這邊爬,哭道:“小大姐兒,你也說了,土茯苓吃不死人,不管我的事,我不要去見官……”
秋葉紅呸了他一口,不理會,接著對那張大爺道:“貴公子的事,雖然自有官府定論,但嫌犯有錯的事已是定論,作為家屬,我先替黃掌櫃盡些賠償事體。”說著到櫃檯翻了錢箱,這幾日進賬不是很多,倒空了才湊了幾兩銀子,暗道這些給小乙哥這個挨千刀的也不少了,於是拿了遞給那漢子,“堂裡只有這些,等黃掌櫃回來了,再商議賠償。”
那漢子聽了,只苦笑一聲,擺手道:“銀子?縱然有千兩銀子又如何?我兒的命豈是銀兩能論的?”
說罷轉身要走,卻被富文成伸手一擋。
“且慢,這小子是死是活隨你,我不理論,不過,這又怎麼說?”富文成沉臉道,一面伸手指了指秋葉紅。
那張家眾人一愣,看向秋葉紅,這才看到那小姑娘的脖子紫紅了一圈,正是被那大漢方才掐的。
“這個,是我不對,我給小大姐兒叩頭。”張家漢子也是個爽快的,說這話就要下跪。
秋葉紅忙攔著,道:“那倒不用……道個歉就是了。”
以為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