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酉時方歸,帶了些微醺的酒意,搖搖晃晃的被人扶進王府的大門,溫良端了解酒茶給他,無奈的勸他:“王爺您何必這麼作踐自己?”
“呵!”季辭安撐著額頭閉眼坐在椅子上:“我不就喝了點酒,和王莘一起,你別擔心。”
溫良放下醒酒茶替他捏肩,聽見王莘二字,心下沒方才那麼擔心,這才道:“王莘從前和將軍就是舊識,王爺和將軍的舊事他也知道一二,難保心裡不會有所偏向。王爺……”正說著,偏廳傳來嬰兒的啼哭,季辭安睜眼問道:“皇上送來的?”
“嗯。”溫良忙將醒酒茶遞給他:“午後皇上派了程公公送來的。”
季辭安皺眉將茶喝了,起身道:“準備準備,我明日進宮。”他不會有身份地位,皇上就給他一個王爺;他不會有孩子,皇上就給他一個,這莫大的恩情,他倒是非還不可了。
“對了,著人將望月閣收拾出來,給他住。合適的奶孃也找好。”他停在偏廳門口,遠遠地望著那個襁褓問身後的溫良:“男孩還是女孩?”
“是個女孩。”溫良問他:“王爺不進去瞧瞧嗎?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
季辭安搖搖頭,只是在門口躊躇,手足無措的看著老嬤嬤抱出來的小嬰兒,因為剛剛哭過而紅紅的臉頰在季辭安眼前晃,“溫良,我……我會不會把她……抱壞……”他結結巴巴的指著這個紅著眼睛看著他的小孩兒,得到不會的答案才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嬤嬤的教導下一手託著一手抱著,懷裡的小孩兒輕飄飄的,咧開了沒牙的小嘴朝他笑。
心裡彷彿被一絲柔軟包圍,季辭安抱著她,心想著:如果這時候他身邊站著的不是溫良,而是喬知硯,那該多好。
“王爺,不起個名字嗎?”
“過幾日是春分了,就叫簪青吧。”季辭安將她遞給嬤嬤抱,轉過頭咳嗽,“王爺今日喝了酒,這藥怕是還得喝。”溫良拍著她的背,吩咐人下去煎藥。
季辭安咳了一會兒,抬手扶住溫良,喘著氣道:“還是讓太醫多制些藥丸吧,過幾日就要祭日之禮,我不能不去。”
說完緩了一會兒,開口道:“望月閣收拾完先放著,青青先住我的院子。”嬤嬤抱了簪青行了禮退下,季辭安問溫良要了軟帕,輕輕擦拭他右手掌心的血跡。
“晚上我去喬府,不用等我,看好簪青。”季辭安看著攤開的右手:“可憐了簪青,要不了幾年又要回到宮裡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長大。”
“王爺放心,奴才定會拼死護她周全。”溫良接了染血的帕子,復又開口:“王爺……”
季辭安打斷他:“喬知硯是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的意義,無論他對我做什麼,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溫良,這是我欠他的。”說完他轉身,出了府向喬府而去。
簪青,簪青,春分時節簪花踏青,那是喬知硯撿到他的時節,從此兩個人的命運糾糾纏纏,再也分不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亂了之後整個人都上天了~~還好初設沒什麼大變化orz
☆、第 5 章
入夜,季辭安叩響了喬府的大門,許久卻無人應答,無奈只好叫醒了睡在外間的修整庭院的工人,問他們喬知硯去了何處。
“將軍從早上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王爺要找他嗎?”
“馬上就要宵禁了,我在這兒等他便是。你們不用在意我。”季辭安關上喬府的大門,輕車熟路的走到喬知硯的房間,點上燈坐著靜靜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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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回去吧。”張琪扶著喬知硯走出一家勾欄,帶著微微的醉意開口:“知硯啊,說實話,王爺對你是真的很好,為什麼不能試著……”
“我也想像從前那樣對他好,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