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烈的酒,我一個人喝倒了十八個人,小瑤還取笑我,說他們家的酒只怕要被我喝乾。”黎浮說到往事,又忍不住奪過酒壺往口中灌去。
目光悲切,動作粗魯,似乎要將往事都從心底洗刷掉,刷個乾乾淨淨才好。
“小瑤?”楚沉夏忍不住低聲問道。
誰料,面前的人忽然發了酒瘋,一把拽住楚沉夏的衣襟,目光灼熱道:“我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小瑤?”
黎浮沉重的氣息全吐在楚沉夏臉上,見外公這個樣子。楚沉夏推又不敢推,心中一個想法閃過。便說道:“我沒有搶走小瑤,是小瑤自己要跟著我的。”
“你騙人。小瑤怎麼可能是那種貪圖皇后虛榮的女子,我不許你這麼汙衊她。”黎浮拎起楚沉夏,手中的酒壺對著他的腦袋,下一秒似乎就要砸過來。
楚沉夏心中一驚,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喉口中的外公二字,還未出口,那酒壺到了自己面前忽然間就頓住了。
黎浮緩緩鬆開了自己的衣襟,喃喃道:“我要是傷了你。小瑤一定會難過的,小瑤難過,那我也會跟著難過的。”
楚沉夏見他口口聲聲小瑤小瑤,心裡便為自己的外祖母袁邡感到難過,衝口便道:“那袁邡呢?她算什麼?”
“袁邡?”黎浮面露茫然,似乎想不起這個人,頓了一頓,目光翻滾起源源不斷的怒氣,大聲喝道:“是你下旨賜婚。將你的外戚賜給我,我從未想過要娶她,你倒好,還攢託小瑤來勸我。讓我娶了袁邡,好讓我永遠為你做事,可是到頭來。晉朝還是滅了。”
在楚沉夏的印象中,母親和外祖父。幾乎從來不提外祖母,因此楚沉夏對外祖母也知之甚少。袁邡這個名字或許並不是外祖母的本名,只是被外祖父用來掩飾身份。
楚沉夏只記得母親說過一句話,外祖母死的很慘,這是她永遠都不願意回首的噩夢。
想到這裡,楚沉夏忍不住問道:“袁邡是怎麼死的?”
面前的人,神色大變,連連後退,因為年邁而生出的皺紋,此刻正微微跳動著,顯得滑稽又可憐。
他乾燥起皮的嘴唇劇烈抖動了兩下,帶著無比滄桑的音調說道:“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會……不會去找小瑤,而放任江城不管的。”
“江城死了那麼多人,我們黎家幾乎沒有一個活口,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柳氏,是他們擔心我江城的權利大到他們無法控制,才會痛下殺手,這一切怎麼能怪我呢?”黎浮眉心緊皺,說到痛處,哀切與共,淚水也跟著忍不住流了下來。
看到黎浮因愧疚而流下的淚水,楚沉夏著實於心不忍,可聽到他所說的這些,心裡更是震驚不已,忍不住說道:“就算這一切都是柳氏的錯,可是在你心裡,江城那麼多的人命還比不上一個瑤皇后嗎?”
“絡兒,你怪父親?是我害死了你母親……所以你就嫁給楚治,故意來氣我是不是?你當年明明和衛術銘情投意合,可最後呢,他在你成親之夜,一夜華髮,至今都未娶妻生子,你呢,落到現在孑然一身的下場。你氣我恨我,也不該拿你自己的一生來開玩笑啊。”
衛術銘!楚沉夏連連後退,瘋了,母親瘋了,母親從前居然與衛術銘情投意合,楚沉夏到現在還記得衛術銘曾笑著對他說,我哪裡有你說的這麼老,我不過比皇帝年長了一歲罷了。
楚沉夏胸口萬千情緒翻騰,將他抓著自己的手慢慢剝離,咬牙道:“江城盟主!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黎浮不過說了一個字,整個人便直直往後栽去,楚沉夏眼疾手快,忙將他扶住,聽到門口的腳步聲,猛地回頭喝道,“誰?!”
見門口沒了動靜,正想追出去,一個人影十分緩慢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