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後躍,但是兩人相距堪近,在此之前,又全無提防,凌禹貉應變雖快,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但聽嗤的一聲輕響,刀鋒裂衣而入,鮮血梅瓣般點點飛落。
凌禹貉但覺胸腹間疼痛難忍,飄身落地,低頭一看,但見自胸而腹,一道長長的刀傷血流不住,傷口不深,卻痛得利害。
凌禹貉抬頭向嫦虞看去,額前的汗珠隨著細發點點跌落,咬牙道:“你暗算我!”
嫦虞歪了歪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道:“是你自己太笨,還能怪我。”
話音不落,但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門外說道:“果然是你?”
兩人同時向門口轉去,但見人影一閃,一個灰袍男子,手摯長刀,雙目微陷,隱隱有殺氣透出,氣勢洶洶地自外而內。凌禹貉不認得此人,目光越過他向後瞧去,但見一男一女兩人立在門口,夜風之中衣袂飄動,不由得又驚又喜,奇道:“怎麼會是你們?”這一男一女,卻是葉濤寒和沈玉芙二人。
葉濤寒和凌禹貉二人進了莊院,凌禹貉飛簷走壁,放火大鬧,想逼得嫦虞現身來見。葉濤寒人雖呆氣,卻不糊塗,他身受重傷,行動本就不便,凌禹貉放火大鬧,眾莊丁聞訊趕來,葉濤寒見莊丁人數越來越多,自己又有傷在身,到時候難以應對,反而成了凌禹貉累贅,忙縮身牆角。
火光之中,只見眾莊丁呼喝怒罵,紛紛趕來,都給凌禹貉擊下房頂,摔了個七葷入素,狼狽不堪,但嫦虞卻始終沒有現身,葉濤寒擔心沈玉芙安危,心想,自自己雖有傷在身,也不能坐事不理,倒不如自己先到莊院中找尋,說不定能找到玉芙,如果找不到,到時再做打算,決意已定,避開火光,拄了木棍,到莊院的其它地方尋去。
莊院之中,也不知大大小小有多少樓宇亭臺,房屋院落,葉濤寒不知沈玉芙所在,每經過一處房屋,便付耳窗下,只盼能得到什麼線索,他身受重傷,見有莊丁巡來,便往牆角或花木的陰影之下一閃,倒也沒給人發現。
葉濤寒拄了木棍,一拐一躕地如此尋去,見一間房屋的窗紗中透出光來,輕手輕腳地欺身窗下,正待偷眼向窗內瞧去,忽然間肩上一沉,黑暗中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放在肩上。
葉濤寒一驚回頭,不待看清楚來人是誰,也不多想反手拍出。黑暗之中,但見一個女子的身影迎著他掌風輕飄飄地向後飛出,衣襟飛揚,飄然落地。夜風習習,星光淡淡,葉濤寒卻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驚撥出聲:“芙妹,我可找到你了。”
沈玉芙星眸凝笑,嗔道:“葉濤寒,你打我做什麼?”
葉濤寒臉上一紅,囁嚅道:“我……”心中歡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響才道,“我沒打到你吧,你沒事吧!”
沈玉芙笑道:“嗯,要是剛才給你一掌拍到,只怕現在沒事也有事了。”
葉濤寒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怕我剛才那掌打到你了。”目光一凜,但見沈玉芙身後不遠立著一人,微陷的雙目中自然而然地透出隱隱的殺氣,卻是聽香樓中給眾人圍攻的灰袍男子。
葉濤寒皺了皺眉頭,閃身自沈玉芙身前搶過,張開手臂擋在她身前,道:“啊,你果然和採花賊是一夥的。”暗想,自已有傷在身,敵人武藝高強,只怕不是對手,頭也不回地道,“芙妹,你先走,讓我來對付他。”
灰袍男子冷笑一聲,道:“要打架嗎?”
神情冷傲,渾沒把葉濤寒放在眼中。
沈玉芙在他衣角一拉了一把,急道:“葉濤寒,你幹麻呀,是他救我出來的。”
葉濤寒不信,瞧瞧灰袍男子,又回頭瞧瞧沈玉芙,滿面疑惑。沈玉芙點了點頭道:“真的,是他把我救出來的。”
葉濤寒這才相信,噓了一口氣,好在不是嫦虞同夥,否則自己有傷在身,倒還真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