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是情理之中。瓊斯也沒必要撒謊,他也許對湯姆盡忠,但目前的形勢對他很不利,他沒必要為了一點微薄的忠誠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嗓音。
她不能把他留在家裡,如果她把瓊斯藏在床底下,和房子有所聯絡的耶達一定會發現,或者它已經發現了,不過它很聰明,知道現在不是最佳出手解救主人僕人的時機,所以她只能把瓊斯隨身攜帶。
溫納把瓊斯帶到伍德莊園。
眼前的中世紀城堡極有哥特式建築的特點,它擁有高聳的尖頂,周圍用厚重的石頭整齊地砌成,周圍被黑漆漆的樹林環繞,慘白的月光透過像箭矢般的枝椏投射在石板路上,給人一種突兀,黑暗,尖銳的不安感。
“早上來和晚上來的感覺真不一樣。”她喃喃,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就在這時,瓊斯突然跳了起來,用捆住的手猛撞她的胳膊。
“你想逃?”她不客氣地把他踹倒在地,他的腳有繩子捆住,活動不便,她只要踩住繩子就能確保他不會逃跑。路邊有一塊大石頭,瓊斯這一倒正好栽在它後面。
她還想說什麼,遠處馬車的“嗒嗒”聲打斷了她。
只見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馬車從遠處飛一般駛來,即使光線微弱,溫納還是一眼看出馬車的華麗,伍德家大概把整個倫敦的寶石都買下鑲嵌在這輛馬車上了,如果說在樹枝間若隱若現的是月亮,那種這輛馬車就是在黑夜中穿行的太陽。精緻的黑色燈罩在顛簸中晃動,黃色的光暈搖擺不停,叫人看不清趕車人。
溫納趕忙躲到石頭後,瓊斯掙扎著往後退,她湊到他身邊,兩眼緊盯越駛越近的馬車,興奮道,“你的主人也在上面?”
可是湯姆怎麼會被伍德家用這麼貴重的馬車接送?她馬上推翻了自己的假設。她記得埃德加說過伍德家的馬車從來只接送最重要的客人,湯姆雖然滿腹才華,但作為一個博金博克的店員,他絕對無法獲此殊榮,大概連博金先生都不行。
正想著,馬車突然停了,溫納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正巧撞在瓊斯身上,後者無聲地慘叫了一聲,她碰到他抽筋的小腿了。
“抱歉。”她咕噥著說。
馬車門開啟了!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這樣的身姿除了埃德加沒有第二個人,他在魁地奇隊裡就以靈巧聞名。
不知道為什麼,溫納的臉突然有些熱。
他轉過身,對著馬車斜斜伸出手。
溫納目不轉睛,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同時心中升起疑惑,埃德加這是做什麼,難道湯姆需要他攙扶著下馬車?
從馬車裡探出一隻手。
溫納的心激烈地跳了一下,隨即就僵在半空中。
那絕對不是男人的手,纖細修長,在月光中就像閃爍著柔和光芒的寶石,手背上戴著一隻碩大的祖母綠寶石,更襯得肌膚雪白細膩,手的主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蕾絲長裙,當她彎腰探出頭時,美麗的黑色長髮像瀑布般從肩頭流瀉而下。
溫納張了張嘴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股既酸澀又奇怪的感情掌控了她的舌頭,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胃像被人用刀子戳了一下,發狠地痛了起來。
那個貴族小姐在埃德加的幫助下踏到了地上,他背對著她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位漂亮的小姐掩住嘴唇咯咯地笑了起來。
接下來他攬住她的肩胛骨以下的部位,這有些像華爾茲的姿勢,親密而不失優雅,她張開嘴輕聲說了什麼,埃德加側頭去聽,然後她矜持地吻了他一下,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溫納在不知不覺中站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明明早上已經拒絕了他,所以她根本沒有半點資格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但她的腿就是這麼自作主張,在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