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納從衣服裡抽出一把刀,那是她偷偷從裡德爾莊園拿的,威斯莊園的刀具不合適,不是純金的就是純銀的,而這把刀很普通,任何倫敦市民都可以買得到。
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年代,兇殺是很常見的事,而湯姆裡德爾身上的衣服質地不錯,有歹徒看上他的錢財把他拖進小巷子裡殺了是很符合常理的。
她果斷地把刀刺進了他的左胸口,她知道那片薄薄的面板下是顆跳動的心。她刺了好幾下,每一下都又快又準,刀鋒擦著他的骨頭,發出滲人的摩擦聲,青色的血管被挑斷,鮮血一下子噴湧出來,濺在溫納的黑袍子上,很快就被棉布吸收了。
溫納小心地沒有讓血濺上她的臉,她退開一步,把刀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垃圾堆裡,然後又走上前,按住湯姆的手腕,他的心跳正在急劇減弱,她又去摸他的嘴唇,那裡正在迅速變冷。
他快死了。
這個認知讓她很滿意。
溫納直起身,匆匆往巷子口走去。
在外人看來,那只是一個傳道士而已。至於她為什麼會從那麼骯髒的巷子裡出來,沒有人關心。
溫納在這期間連喝了三小罐複方湯劑,在藥劑失靈前,她迅速處理了傳道士的衣服,這很好辦,只要把它剪成碎布條扔到垃圾堆裡就行了。
在路過小漢格爾頓的一個散發著臭味的排水勾前,溫納停下板車,把湯姆的魔杖抽了出來,“咔擦”一聲折斷,丟了進去。
然後溫納回到了裡德爾莊園,她吃好喝好,養胖了好幾斤,某天她在莊園裡撿到了另一根魔杖,不知道是誰的,上面還隱隱飄著一股酸味,溫納把它收了起來。在威斯伯爵回到莊園時,他驚喜地發現溫納正在很努力地讀書,而他的那條寵物蛇也被養的很好,足足肥了一圈。
溫納覺得這些天她睡得也不錯,每天都能美美地休息上十個小時。下午的時候她都會坐在庭院裡,聽聽歌,給埃德加和佩拉寫信,得知他們生活得既開心又多彩,她也會感到高興。晚飯後她會披著衣服在庭院裡的燈光下念一會書,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威斯伯爵還訂了一份倫敦日報,她可以時時瞭解新聞。
一切都很平靜,很安逸,很幸福。
溫納對這樣的生活渴望很久了。
45曖昧試探
他醒來時發現胸口劇痛難忍。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想要挪動手指摸摸疼痛的地方,但很快他吃驚地發現別說手指了;現在的他連半根汗毛都動不了!
這裡的氣味很奇怪,混雜著臉頰的香味和人的汗臭;這個味道他很不喜歡。他皺起眉,開始打量他所處的地方。是個很破舊的房間;灰色的牆壁;上面有好幾個黑黑的腳印,房頂大概有些漏水;不大;擺放了五六張建議床;說床還不如說是擔架。
他這才意識到這房間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在床上□的人;他們渾身都包裹著暗灰色的繃帶;一看就很髒,很多人的臉部都被厚厚的繃帶捆了一圈又一圈,十分怪異。他們叫得很痛苦,似乎在承受著天大的折磨。他也覺得左胸口很疼,但疼到極點反而不怎麼樣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忍耐力很好的人。
很快有人推門進來,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那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端著一個小托盤,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那件袍子很長,一直拖到地上,看不見頭髮,因為那件袍子上還連著個巨大的黑色帽子,把她的腦袋給遮住了大半。
“你……”他剛剛張開嘴。
那個女人就不客氣地說話了,“先生,你已經昏迷十四天了,你現在有力氣聯絡家人嗎?他們必須過來帶走你,還有很多受傷的人,修道院需要空位置。”
家人?
他對這個單詞很陌生,他皺起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