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倒黴的時候都有他。
溫納不滿地想著,辛苦地抬起脖子。木凳子下沒有紙條,她兩手撐地,打算爬起來,但很快她的視線捕捉到了什麼,這讓她渾身一僵,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臉色,手伸向腰間插著魔杖的地方。
當她打算抽出魔杖時,突然聽到一聲驚訝的低沉嗓音。
這個嗓音很熟悉,熟悉到她立刻抬起了頭。
湯姆裡德爾正站在昏黃的燈光下,美麗的光線在他挺翹的輪廓上投射出迷人的陰影,他的背挺得很直,左手上是一本攤開的厚重書籍,羽毛筆被擱在書頁中間,他毫不費力地託著它,就像在捻著一片輕飄飄的白羽毛。
此刻他正瞧著她,眼睛從那張木椅子上緩緩挪到她的臉上,然後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嘴唇,帶著一股奇異的,審視的古怪表情。溫納覺得他的黑色的眼珠比任何時刻都像無機質的玻璃,溫暖的光線被冰冷的玻璃吸收殆盡,不留下絲毫的溫度。但他嘴唇邊的笑容卻讓人感受到萬分親切。
此時的湯姆眼中劃過一絲訝異,並沒有想到會再次看到溫納。事實上,他剛從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離開了,現在這裡只剩下兩個人,湯姆和溫納。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對她點點頭說,“你好,溫納。”不知為何,那個“你好”微微有些奇怪,似乎帶著點遺憾。
溫納正巧想到他,看他氣色如常,心中對字條的在意一下子竄高,當下問道,“湯姆學長,你當時幫我撿資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張……”
她把字條的形狀形容了一遍,但沒有說裡面的內容,只說十分重要。湯姆裡德爾看起來十分驚訝。他合上書,作出想要和她一起找的樣子。溫納連忙婉拒了他。
“算了。”她說,心想大不了再去找個理由向賓斯教授要一張。“可能是在別的地方掉了。”
湯姆對她找不到字條感到十分抱歉,“如果我當時細心點,也許字條還在你書裡好好待著,這張字條真的對你很重要嗎?”
“其實也沒有很重要。”溫納說。她在這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估計真的是在別的地方丟了。想到這裡她不由嘆了口氣,為坎坷的一忘皆空學習之路感到非常悲傷。
兩人互相道別,溫納轉身走了。
湯姆一直在背後看著她,就像今天下午一樣,直到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他才退開一步。
左手從口袋裡伸了出來,輕輕撫摸著紅皮書的封面,一些陳舊的粉末從他之間悉悉索索掉了下來。他望著溫納的背影,又回頭望瞄了眼身後昏暗的走廊,低聲說了句,“走吧。”
起先並沒有聲音,接著一種怪異的嘶嘶聲從木椅子的方向傳來,湯姆平靜地聽著,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沒過多久,一條銀色帶著黑色斑點的八英寸小蛇慢慢遊了出來,它很漂亮,銀色的鱗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就像一條會動的珍珠項鍊。它剛才盤繞在木椅子的椅背背面,溫納蹲下身檢視的時候,納吉尼在溫納視線的死角。
銀色的納吉尼在湯姆的腳邊繞圈圈,一邊嘶嘶地吐著蛇信,一邊像在跳什麼印第安人舞蹈似的,扭曲著身體,噴灑著致命的毒液。走廊上猩紅色的地毯被濺到毒液的地方,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掉了。
湯姆用那雙溫柔的黑眼珠看了它一會,半晌才眯起眼,笑著說,“納吉尼,剛才你明明可以殺了她,雖然我不贊成你冒失出手,但我真奇怪你為什麼沒攻擊她,你難道不餓嗎?”
納吉尼擺動身體,似乎在說“不餓”,湯姆看著它的模樣,偶爾笑著點頭。隨即它突然猛的伏低身體,做出“有事要說的”模樣。湯姆驚訝地抬高眉毛,只見納吉尼扭動身體,慢慢折過身,重新遊進木凳子底。
湯姆抱著書耐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