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望著他,淚水又溢位眼眶,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他千里迢迢來找她只是因為他知道地想他?這個認知讓她有點沮喪,但她還是慶幸,慶幸自己可以再見到他,感受到他有力而溫柔的雙手擁著自己。
這就是辛稫吧,就算片刻也好,她會永永遠遠的記住這一刻。
才要伸手撫觸她的臉,她臉頰上的浮腫突地映上他的眼簾,剎那間他又驚、又怒、又心疼,那分明是讓人打的一掌讓他的心整個掀起來。
“你的臉是給誰打的?”他輕輕地撫過她白皙柔嫩的頰畔,一雙眸子卻隱含著憤怒。
“是……我父親。”唐敏頭低了下去,不想再提及下午所發生的一切。
“他為什麼打你?”他眯起了眼,伸手執起她的下顎,讓她面對他。
“他……因為我做錯了事,所以打我,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想告訴他,一切都是因為他。
“你才剛回來,能做錯什麼事?”他又不是呆子,嘆口氣,他的唇印上她的額頭烙下一吻,“是因為我嗎?嗯?”
“不是的……”唐敏慌亂的別開眼,“真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他們怪我……怪我……”
“怪你什麼?告訴我。”黎文恩心疼的捧著她被打得紅腫的小臉輕聲問著。
他們那幾個臭小子說得沒錯,報紙頭條登那麼大,敏兒的照片也上了報,他可以無所謂、可以不畏流言,可是敏兒在加拿大唸書的未婚夫一定也看到了報紙,她會承受到什麼樣的傷害都是可知的,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他不過是晚了幾個鐘頭,就讓她遭受到流言的波及。
“沒什麼。”她搖著頭。說出來又能改變什麼呢?父親說得沒錯,他不會娶她,就算她愛他,他也來找她,那又如何?事情的結果還是一樣會回到原點,她跟他終是兩條永遠無法交會的平行線。
“是那個陳信宇,對嗎?若不是他多嘴,你父母親是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也許,還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黎文恩冷哼一聲,怒火在胸腔裡翻滾。那該死的陳信宇!
“你知道他?”她有點意外,記得自己從投在他面前提過信宇的名字。
他淡淡一笑,“我不只知道他,還知道你所有的事。”
“所有……”她怔忡了,不明白。
“走吧,再不走就遲了。”黎文恩突然拉著她手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唐敏迷惑不已,有點不自主地跟著他走。
他頭也不回道:“回洛杉磯。”
“你瘋了!”她停下腳步,吃驚不已的望著他。
“我沒瘋,我向你保證我現在再正常也不過,既沒喝酒也沒發燒,只是心跳得有點快。”黎文恩將她的心手擱在自己的胸口,“聽到了嗎?是不是有點怏?嗯?”
“你……你還說你沒生病,沒生病心跳怎麼會這麼快?”唐敏被在掌心中狂跳的心跳給震懾住了,忙不迭伸出另一隻手去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還是去看醫生得好,可是大半夜的去哪裡找醫生呢?老天!”說著,她開始擔心起來。
他?生病?黎文恩啞然失笑的瞪著她,有點不知該拿她的不解風情如何是好。他的心是在為她狂跳啊,若真說是生病,患的也是相思,說來這病症還來得又急又兇,令他難以承受哩!
“別急。”他拉住她的小手,未刮鬍子的臉龐依然俊俏迷人,更增添一股成熟男子的滄桑味道,“我知道哪裡有醫生,跟我走。”
“你知道哪裡有醫生?”唐敏不敢相信,邊被他拖著走邊問道,“你住過屏東嗎?”
“是埃”黎文恩半哄半誘的拉著她往外走。“真的?什麼時候?”唐敏又具驚訝又是興奮。沒想到他還曾經跟她住在同一個城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