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這句話,電話就掛了。
邈邈還不明白狀況,陷在雲裡霧裡中。老蕭不是在監獄裡嗎,怎麼……怎麼好好的就出事了呢?聽那人的語氣,好像還不是小傷。怎麼會這樣呢?
她接電話的手像枯萎的鮮花無力地垂下,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會兒郜臨遠和舒寧談完了話,已經走了過來。二人看見邈邈接完電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茫然而無焦點,完全失了神的樣子。二人疑惑地對望了一眼,隨後舒寧拉了拉邈邈的手臂,輕問:“邈邈,你怎麼了?”
見邈邈還是沒有回神,舒寧用的力氣更大了一些,“邈邈,說話呀!”
邈邈終究被晃醒了,眼神收縮,迅速聚焦,視線落到了郜臨遠的身上。她衝上去,緊緊地扯住他西裝的袖子,使勁到平整的西裝起了皺褶,就像他的手臂是萬丈深淵裡唯一的一根浮木,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郜臨遠低頭看著幾近貼近他懷裡的她,問:“發生什麼事了?”
她突然發瘋了似的說:“求求你,求你,快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求你!”
他怔了一下,猛地蹙起眉,推著她向前,“走!”轉頭又對舒寧說,“我去買單,你把她帶到車旁邊,我隨後就來。”
舒寧有些震驚地看著郜臨遠,但她還是很快地點了點頭,拉著邈邈回到座位,兩人一起把所有的衣服和包都掛在手上後,匆匆向外。
郜臨遠很快就小跑著過來了,他沒有多說什麼,讓她們倆上車,自己迅速地坐上駕駛座。
他邊啟動汽車,邊問邈邈:“什麼醫院?”
“人民醫院。”
得到了答案後他踩足了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馳騁在大街上。
不知是車子的效能好,還是開車的人技術好,明明他開得很快,一會兒朝左一會兒又開右道,一下子超了好幾輛車,可坐在車內的邈邈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什麼,也有可能是她現在滿心都是老蕭的原因吧。
她突然很後悔,特別後悔,想起最後一次見跟老蕭竟是以吵架而告終,她突然恨極了自己的胡鬧和不成熟。老蕭奮鬥了大半輩子,為了家庭,為了媽媽,為了她,儘管落得如此田地,她也沒有資格怪他什麼,他是她最親愛的爸爸,就算她落差再大,就算她再不能接受現狀,她也不該怪她的爸爸,她怎麼可以那麼任性,難得一次見面就同他吵架呢?萬一他……不,沒有萬一,爸爸,你一定要堅持住!她在心裡吶喊。
大概是為了緩解她緊張、抑鬱的情緒,安靜的車內忽然響起了一陣悠揚動聽的音樂。
“I searched for love when the night came and it closed in ;but you found me where i was hiding and i';ll never be the same……You';re not alone;for i';m here;let me wipe awayyour every fear。My love ;i';ve never left your side。 I';ve seen you through the darkest night and i';m the one who';s loved you all your life ;all your life……”
聽著歌邈邈的心情終於漸漸平緩了下來。
一首歌聽完不久,第二首前奏才剛起,車子已一個急剎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邈邈迫不及待地開啟車門,一個箭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