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邈氣喘吁吁地抓了一個匆匆忙忙路過的護士問:“我爸……蕭柏松在哪裡?”
護士看了眼邈邈,十分鎮定,見識過了無數個家屬這樣急切的模樣,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她拍了拍邈邈的肩,“蕭柏松的家屬?跟我來,我正好去手術室。”
邈邈點了點頭,跟著護士走,後面兩個人也隨後跟上。
手術正在進行當中,護士撇下他們推開門進了手術室,把他們阻擋在了外面,連同他們三個一起被攔在外面的還有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員。
看到邈邈他們幾個來了,兩個警務人員向他們走來。
“你好,請問哪位是……”
邈邈知道他們要問什麼,上前一步回答:“我是。我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好,我是看守所的負責人徐永健,今天是小陳值班,讓小陳給你說說吧。”說話的人轉頭向另外一個點了點頭,示意他開口。
“今天我帶他們跟平常一樣放風,看上去沒什麼事,突然你父親大叫一聲,我衝過去看的時候,你父親已經被砍了一刀,暈倒在地,然後我立刻送到了醫務室,情況太嚴重,醫務室無法醫治,就送來了這裡。”
邈邈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獄警,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樣子,說話很陳懇,似乎並無虛假。
邈邈基本琢磨透了事情的大概,她問:“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徐永健回答:“還沒有,不過刀上的指紋正在化驗。”
邈邈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前一陣黎耀剛跟她說父親會提前釋放,不出半年即可出獄,這時候就發生了這種事故。想來也知道原因。所以就算指紋被查出來了,那人也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罪魁禍首不用說,一定逍遙法外。她找不到真兇,真兇也不可能讓她找到,就算她真的找到了,憑她的能力也無濟於事,除非黎耀或者……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影,除非黎耀或者他願意幫自己。只是黎耀和他也非手握實權,如果真要扳倒一個有實力的人,要靠的恐怕只有這兩人的父親。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老蕭的安危,只要老蕭醒過來,只要老蕭能和她再說上一句話,她什麼都可以原諒,也什麼都可以拋棄。
她問:“你們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
那兩個人搖了搖頭,徐永健說:“已經進去了三個小時,不知還要多久。”
三個小時……
她只覺一口氣喘不上來,靠著白的令人心慌的牆壁一點點滑了下來,還是郜臨遠強硬地把她扶了起來,找了個座位讓她坐下。
每一秒都漫長的彷彿一個世紀,她回憶著和老蕭的點點滴滴,曾經老蕭一次次揹著她走完一段又一段長長的路,曾經她學騎腳踏車時為了不讓她摔跤老蕭一次次在後面緊緊地扶著車,曾經考試失利老蕭摸著她的腦袋一次次安慰她,告訴她沒事,大不了咱們出國學……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撲來,原來這樣深刻,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
她捂著臉哽咽,繼而痛哭。她一遍一遍地在心裡重複著,對不起,爸爸,你快醒吧,我不能沒有你……
有個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溼著臉龐抬頭,眼睛已被水滴籠罩,她抳了抳眼睛才看清是郜臨遠,他眉毛擠成了一條線,臉色同她一樣很難看。
他把一方手帕呈到她的面前,說:“擦擦,看看自己都成了什麼樣子!”
她不想和他爭辯,接過了手帕有氣無力地道了聲謝謝,沒有留意到舒寧愈發沉鬱不解的眼神。
舒寧剛想站起來,卻被郜臨遠拍了拍肩膀。
“舒寧,你在這兒好好陪她,我出去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不停手機上的歌,今天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