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呢?
十月過去,十一月便來了,北風開始呼呼颳著,夜裡冷的讓人受不了,不知不覺阿真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迎來了他的第二個冬天。
“呼……”一大早,他衣著白絨銀貂,頭上壓著毛絨絨的雪帽,猛搓著雙手跨出王帳,睇眼看了看陰沉沉的天際,這才把雙眼掃向拔寨的兵馬,撥出一口熱騰騰的煙氣詢問:“該不會下雪吧?”
蔡經治的軍裝也加厚了,頭上的軍帽也都加上了毛絨,千年如一日挺守於阿真旁側,吐著寒氣回答:“現才十一月初,距下雪大概還須要半月。”
“得趕在過年前回去才行。”說道,他攏了攏暖和披麾,大步朝寨外那輛龍攆跨去。來到龍攆旁見站於馬匹旁的諸將,謹慎說道:“現在面對的是金遼,大家要格外的小心,一定要搶在狼兵之前攻佔興慶。”
“是!”眾將齊聲應令,待大王入了攆駕,白宗應力臂前揮吶吼:“開拔……”
“嘶嘶嘶……”
“左右先鋒開路……”
“嚮應天府前行……”
伴著大量的馬匹嘶叫、重械譁響、車輛咕轉及各領將的咆吼,浩蕩的鐵盔鎧甲步履梭沙,巨長的軍龍向不到三百里地西夏國都開去。
西夏之南,崤武關。
天亮起,浩湯的兵田屯積於關前四周,硝煙已燃了近一個時辰了,金遼強悍的豹師一波又一波,一輪再一輪的對崤武猛烈攻打,巨大的投石車吱呀吱呀不停響轉,吆喝咆哮裡挾著狂風暴雨般的箭雨,箭密集到連螞蟻都躲不過去。
崤武關四周恐怖堆積著層層血屍,流血的屍身相疊高達近三丈,無數遼兵踩在陣亡的兄弟背上,掄著長勾矛,架著通天梯,雙方你來我往,人命一條接一條殯落,嚎吼怒號一聲一聲鳴奏。
前線的兵馬正在擂關,轟鳴的軍鼓震的耳膜刺痛,駕騎於後方的藍倪兒臉色臘白,咬著牙死死瞪看前方的人間煉獄。還不到半個時辰,竟死了近三萬,今天若沒攻破此關,損失何其的巨大。
“不太夠猛烈。”阿球球抱著胸,遠眺一波接一波的死亡,搖頭轉眸對身邊的藍倪兒道:“攻擊太弱了,不加強,恐怕拿不下崤武。”
藍倪兒死盯著前線前,眸也不轉便回:“打仗的事我不管,你自已看著辦。”
阿球球見她氣成這般,黑眉輕輕上挑,揚起牛粗的手臂下令:“忽爾努、阿勒德,你們全都上去,把所有的投石車再往前推三丈,儘管把崤武關給填滿、砸碎。”
“是!”早就不爽的兩名非主流主將響雷咆應,很快六處兵田十萬餘兵馬整齊向前哄殺,投石輕吱呀吱呀一寸一寸更向崤武靠近,金遼男兒不怕死,怕死的不是男子漢是羊羔。
崤武上,李昊淼一身燻黑,額上的冷熱汗漬淋漓盡致,東奔西跑咆吼兵將們堅守之際,白馬強鎮軍司統領一跑嚷喊而來:“王爺,王爺……”
忽聞負責北面的統領嚷喊,李昊淼心頭一顫,急轉過身吼問:“北棧發生何事?”
跟於白馬強鎮軍司統領身後的是名中年太監,此太監一到,當即朝李昊淼跪稟:“王爺,大理王忽然從西涼向興慶進軍,皇上讓王爺放棄崤武關,退回興慶堅守國都。”
“什麼?”李昊淼驚棘吶吼,狠搶過太監手中的聖詣,怒目咕嚕掃射,牙根嘎崩斷裂,不得不對堅守的三軍下令:“翔慶軍斷後,各軍司即刻隨本王撤回興應阻敵。”
“是。”黑山威福軍司、白馬強鎮軍司、卓羅和南軍司齊應,人人鎧甲燻黑,渾身掛汗,急速跟著李昊淼奔下關隘,塵土飛揚往興慶府堅守最後陣線。
十萬增援擂關不到三刻,藍倪兒便見到有兵馬爬上了雲梯,冷冽的寒臉噔時一舒,鬆了口大氣道:“終於攻上去了。”
“奇怪。”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