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下巴,嘴巴喃喃叨唸,雙眼則不停在地圖上的那一小角亂瞄。
看了好一會兒,皺頭緊擰地朝旁邊的林子裡喊道:“胡車兒過來。”
胡車兒正忙碌指揮著大家,聽到這聲叫喚,趕緊急奔到阿真身邊。“真哥,怎麼呢?”
“來,坐下。”阿真拍了拍身邊的草地,手指刻不容緩點著地圖道:“真定與河間中央空出的五十里地,是平坦原地嗎?”
“當然不是。”胡車兒狐疑指著草稿上那個繁體木字道:“真哥,我不是在這裡寫有林嗎?”
“嗯。”瞪著那個繁體木字,緊急再問:“有山嗎?”
“當然有了,沒山哪來的林?”
“山勢如何?”阿真急問。
“真哥你看。”胡車兒指著地圖畫道:“真定往右十幾裡有座山,名喚楓山,右上有林名喚楓林。此林不大,全都是楓樹。”
“羅裡羅嗦一大堆,揀要緊的說。”什麼楓山楓林,亂七八遭,沒有一個想要的。
“呃?”見他破罵,胡車兒一愣,弱弱詢問:“真哥不是問山林嗎?”
見這傻蛋傻成如此模樣,阿真翻白眼說道:“和我說說通往桑乾的道路情況,道路左右有何山林就行了,別跑太遠了。”
“喔。”胡車兒明白了,看著地圖想了想,最後搖頭道:“真哥,兩城中央可以肯定是有駐軍寨,但是駐在哪裡卻確不知。”
“草……”低聲咒罵,皺眉大瞪眼前這個訥訥老臉,退而求其次說道:“原來的軍道是在哪裡?”
“這裡。”出了一次捶,胡車兒馬上彌補過來,手指偏向真定道:“真定往右十五、六里地。”
阿真看了看他點的那地方,急問道:“有別的小路嗎?”
“除大道後另有三條山道可通桑乾,但是這三條山路必定有設棧道。”胡車兒老實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阿真咬嘴啐罵了一句,如遼軍沒在山道設棧道,還駐個屁寨,設著好看啊。
又被罵了,胡車兒委屈之極,愣看阿真弱弱詢問:“難道真哥不是問小道?”他剛才沒有聽錯呀,他是問他有沒有小道沒錯吧?
無法相像眼前這個笨蛋比自已所想的還要笨,阿真狠瞪著他說道:“不為人知的小道,不可能設棧道的小道。”
“原來如此。”胡車兒大徹大悟。
見他明瞭了,阿真迫切急問:“怎麼樣?”
“沒有。”想也不想,馬上否定答案。
“靠……”再一聲咒罵從大嘴巴內瀉出,擺手揮退這個不再有利用價值的傢伙,繼續與那張鬼畫符死磕上。
第44章《險渡流域》
巨寬的黃河北流域,河水湍急,一lang高過一lang。
“啊……”百名兵士力臂撐著長木槁,心驚膽顫地在漆黑湍沸的河面一截一截懼進。
“叫毛啊,天這麼熱掉下去就當洗澡,有什麼好叫的。”嚇的臉色發白,阿真蹲坐在人群中央,耳裡不爽的聽著這些群蠢蛋一聲一聲怯懼地驚呼,非常不爽的破罵道:“被水沖走了,最多也就殘廢,要死哪能這麼容易……”
“啊……”話還沒說完,木伐被一個巨lang高高捲起,猛拽住蘇大手臂的阿真嚇的血色褪盡,無法自住的撩聲慘叫。
一陣刺耳的尖叫傳進眾人耳內,同樣心驚膽裂的兵士們,隨著被高攀而上的木伐落下,一顆心也跟著落回肚子裡,隨後集體崩潰了。剛才那大爺不準別人叫,可自已卻叫的比誰都還大聲,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汗……
隨著木伐落回黑水中,阿真腦門滑下顆超大的汗,掩飾地朝這群瞪大牛眼,如見鬼一般猛看他的兵士笑道:“這個……意外,絕對是意外